路上几乎没有车辆,马路因此更显宽阔,高架桥也更形巨大。世之介正要走下通往地铁台阶,忽然停下脚步。
“路顺风!”
世之介也高声回应。
“走啦!”
祥子不甘示弱,提高分贝喊道。
两人话别演变到最后,似乎成“扩音器”比赛。世之介原本想再大叫次,不过,料想也喊不赢祥子,当下决定不再回头,直接走出机场。
定啰?”
“需要约定吗?想拍照片,除祥子以外,应该没有人想看。”
“想成为全世界第个看到你作品女人。”
世之介觉得祥子夸张说法,反倒像在取笑自己。
“说作品太夸张啦……总之,知道。在你回国之前,如果照片冲洗出来,就把它们密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还会在封套上面写‘非与谢野祥子本人,严禁拆阅’。”
漫长春假终于要在下周结束。春假结束,世之介就是大二学生。不过,无论在心态上还是实际上,他都没做好迎接新学期准备,大概是值大夜班缘故,他依旧过着日夜颠倒生活。
昨天晚上接到祥子从巴黎打来电话,两人已经很久没有通话。世之介到成田机场送行回来第二天早上,祥子打电话来报平安,说她已经到目地。世之介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电话那头虽然杂音很多,仍听得出来祥子精神饱满,她正为多年不见,变得更美巴黎感到兴奋。
想象祥子所在巴黎街头并不是件困难事,但世之介总觉得没半点真实感。他们确通过电话在交谈,此时此刻祥子就在那个遥远国度给自己打电话,但世之介却无法把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与祥子所在之处联系在起。
“希望有天,能够和世之介起在塞纳河畔散步。”祥子说道。“好,那从今年开始,定认真上法语课。”世之介答道。
世之介今天比平常早结束工作,清晨五点刚过便离开饭店。朝阳从空中直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眩光。这几天白天愈来愈长,世之介把脸朝向在群楼大厦间升起太阳,仿佛正在接受阳光洗礼般。
两人做个莫名其妙约定之后,祥子终于站起来:“得走。”世之介也立刻站起来,本来想送她到边检关口前,但祥子却对他说:“不习惯别人给送行。”
“什?!那你应该来机场之前就说啊。”
“你可以先回去吗?送你。”
“什?这……”
祥子相当坚持,世之介无奈,只好答应:“那祝你路顺风,多保重!”随即转身离开。他边走边回头,只见祥子不停地挥手说:“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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