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啊!您快逃啊!不要管,快跑!您定要救小婴儿!快跑!”
仿佛要掩盖海浪不时碰撞所发出声音般,祥子扯开喉咙狂喊,喊声响彻整个海岸。世之介转身想跳回祥子身边,却目睹原本跑在祥子后面那群难民,个接着个被逮捕。另外有几名警察脚跨过仍然蹲在地上婴儿母亲,很快地追上来。
“赶快逃!”
祥子这叫,让世之介恢复神志。他马上改变方向往前跑,每从块石头跳到另块石头,怀中婴儿细小手臂就会剧烈地晃下。
“等下!不要跑!”
就要摔倒,世之介下意识冲到她面前,从她那软弱无力手中接过奄奄息婴儿。
女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却还在不成语调地拼命说话。世之介无言地点头,女人推推他背,似乎示意他们快逃。忽然,四周有如白昼般光亮,两艘状似巡逻艇船只不知何时开到附近海域。
只见两盏强力探照灯,从摇晃船上发出太阳般光芒,朝他们直射而来。探照灯照亮每个角落,那群男人慌手脚,到处都是亮晃晃片,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巡逻艇透过扩音器发出阵阵怒吼,却因为受到涛声、风声干扰,连句话也传不到世之介耳中。
几名身穿制服警察从巡逻艇上跳下来,由于他们身手太过矫健、机敏,相形之下,那些四处乱窜男子,动作慢得看起来就像电影里慢动作镜头般。
而那位瘦到脱形女人,此时竟似万般绝望地蹲在世之介脚边,嘴巴虽然不停地开合,但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势要世之介他们“快逃,快逃,快救小婴儿”。
除警察要他停步声音以外,还夹杂着祥子叫声:“快跑!不要停下来!”世之介不由得停下脚步,被警察抱住祥子无力地挥舞着双手,想要甩开他们手。
“你们是日本人?”
揽在怀里婴儿好轻,手臂又细又小,正和世之介不断冒汗手臂紧紧贴在起,体温真实地从手臂传到世之介胸前。小婴儿还活着。
世之介如坠梦中,开始拔腿狂奔,躲避从巡逻艇下来警察追捕。他只手抱着婴儿,只手抓着几乎路都在尖叫祥子。
这里是他从小玩到大地方,即使黑暗中也知道该踩哪块石头。警察在他们背后高声叫喊、奋力追赶,世之介跃而起,企图跳过两块巨石之间大缝隙,祥子手竟然在跃起刹那松开滑落。世之介落到对面岩石,回头看,祥子被石头绊倒。
“祥子!”
世之介用双手抱着婴儿呼喊祥子。海浪扑岸,海水在两人之间激起偌大飞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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