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巷（13 / 13）

谈谈，老爷……”他像发疯似在面前直打滚。就在这时，街上有两个警察朝这儿走来。把将他拉起。他直愣愣地盯着看会儿，随后便用完全陌生、干巴巴声音说：“顺着这条巷子，您在那儿拐进去，就到您住旅店。”他又次愣愣地看着，瞳孔好像融化，白白，空洞洞，很是吓人。接着他就离开。

紧紧裹着大衣。冷得发抖。只感到疲倦，觉得醉醺醺，昏沉而麻木，好似梦游般，同时又有种不祥预感。想好好想想，把这些事情思考番，可是那疲倦却时时从心头翻起黑浪，将卷走。摸索着回到旅店，往床上倒，睡得沉沉，像头牲畜。

第二天早晨，这件事情中到底哪些是梦幻，哪些是真，也弄不清，而且心中也有什东西不让去弄清楚。醒得很晚，是这座陌生城市里陌生人。去参观座教堂，它古代镶嵌艺术据说很有名。但是眼睛望着教堂，什也没有看进去，昨天夜里所遇之事又浮现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而且轻而易举地推去寻找这条小巷和那所房子。可是这些奇怪小巷只有夜里才有生气，白天都戴着灰色、冷冰冰面具，只有熟悉人才能认出面具下面条条小巷来。怎找也没找到那条小巷。又失望又疲惫地回到住处，脑子里总也摆脱不那种种图像，不知是妄想中还是回忆中那些图像。

乘坐火车晚上九点开。怀着遗憾心情离开这座城市。挑夫扛起行李，在前面朝车站走去。在个十字路口，突然有什东西使转过头来：认出通向那座房子去那条横着小巷。让挑夫等下，就走过去再朝那条烟花巷看眼，挑夫先是有点吃惊，随后就调皮而会心地笑。

巷子里黑黑，同昨天样，在淡淡月光下看见那座房子玻璃门在闪闪发亮。还想再走近点，这时黑暗中出来个身影，发出簌簌声响。感到不寒而栗。认出那个人，他正蹲在门槛上向招手。想走近点，但是心里发憷，所以赶紧逃走，怕被缠在这里，误火车。

但是，后来在拐角处正要转身时，又回头望望。目光与他相遇时，他猛使劲，站起来，朝大门撞去。他手里金属亮光闪，因为这时他飞快地打开门，从远处看不清他手里拿到底是金币还是刀子，反正在月色中他手指缝里有亮晶晶闪光……

注释

【1】法语，此处为“再见”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