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用担心，这是从
家博物馆
纪念品商店买石膏复制品。十五欧元。”
凯伦听到阵轻笑，听众们放松
身体，某人椅子在地面上拖出刮擦声——紧张已被破除鲜明标志。他开场效果不错。他今天状态肯定很好。
她悄悄地溜到外面，在甲板上点根烟，眺望越来越近罗德岛，大型渡轮，在这个时节游人寥寥无几海滩，还有那座俨如被昆虫占据城市，顺着陡峭山崖直奔明晃晃太阳。她站在那儿，被阵突如其来、但天知道从何而来平和感笼罩其中。
她看到岛岸，还有海岸上山洞。她脑海中浮现出奇异神庙，回廊与中殿，都是海水冲击岩石形成。百万年间，它们在某种力量作用下得以精雕细琢，也是在同样力量下，他们小船得以载沉载浮。这厚重、明澈力量，在陆地上也有其施展空间。
凯伦心想，这就是大教堂原型，有细长高挑塔楼，地下墓穴。海岸上那些平整垒砌岩石，经年累月被精心打磨成完美圆形石头，沙粒，椭圆形洞窟。砂岩里有花岗岩血脉，形成不对称迷人图案，海岸线归整线条，海滩上沙子色泽。纪念碑式建筑，巧夺天工珠宝。面对这样天景，在海岸上排成溜儿那些小房子还能指望自己成就什
呢？那些小码头，小船只，还有那些拥有过
——因
乘风而行。
——为什你右手持刃？
——为警示世人：比任何利刃更犀利。
——你头发为何垂在眼前？
——让迎面应对人可以抓住。
大理石，几乎与双目持平，再将手臂外伸，滑稽地模仿哈姆雷特，人分饰两角：
——谁雕刻这个，他从哪里来？
——西锡安。
——他叫什？
——利西波斯。
——可是，以宙斯名义，为什你后脑勺又是全秃呢？
——足下生风地超越任何人时，没有人可以在身后抓住，不管他有多想。
——为什雕塑家要把你雕刻出来？
——因为你啊，外国人，他把立在入口，以示教诲。
他用波西狄普斯这句可爱警言开始这场演讲——真该把这句话用作墓志铭。教授走到前排，把神存在证据递给他听众。透着鄙夷之情翘唇女孩伸出手，小心得近乎夸张地接下那片大理石，还稍稍吐吐舌头。她把它传给别听众，教授言不发地等着小神被传阅，直到传过半个房间，他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又是谁？
——掌控切。
——你为何踮着脚尖？
——环游世界无休止。
——为何你双足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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