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赶紧退到袜子货柜后面,埋下头。她从他身边走过去。像个幽灵。可是,她又突然转过身来,好像忘什东西,而且径直看着他——他猫着腰,兜帽垂在额前。他看到她瞪大眼睛里写满震惊,他感受到她注视,并且是全身心地感受:那目光直接进入他体内,在内部搜寻。
“你在这里干什?”她问道,“你知道自己是什鬼样子吗?”
说完,她目光柔和点,又过会儿,那双眼里泛上阴霾,她眨眨眼。“天啊。你到底是怎?出什事儿?”
这太奇怪,完全不是库尼茨基预想那样。他预料到是场恶战。接着,她用双臂揽住他,把脸颊靠在他那件怪模怪样二手夹克上。库尼茨基不知不觉地叹声,轻柔声“噢”,他不确定那是因为她出其不意举动让自己惊讶,还是因为突然间发现自己泪如雨下,泪滴洇染在她香喷喷羽绒外套上。
直到他们进电梯,她才说:“你还好吗?”
库尼茨基说他很好,但也知道他们正在不可逆转地冲向最后对峙。他们厨房将作为战场,两人各有攻势——他在桌边,她背靠窗户,如往常。他知道自己不该低估这个重要时刻,也许这就是最后、唯机会可以让他搞清楚岛上事。真相。但他也知道自己正步入雷区。每个问题都可能是个炸弹。他不是懦夫,绝不会在真相面前畏缩。电梯上行时,他觉得自己像个恐怖分子,衣服下面绑着炸弹,只要他们打开公寓房门就将引爆,把切都炸成粉尘。
他得先用腿把门顶开,把购物袋挤进门缝,才能让自己跟着进门。实际上,他根本没觉得有什异常。他打开灯,把买来杂物搁在厨台上。他往玻璃杯里倒些水,将把变黄欧芹插进杯里。他心想,这东西会让保持清醒。欧芹。
他像个幽灵般穿行在自家公寓里,觉得自己简直能穿墙而过。屋里都没人。如同在玩“图A和图B有什区别”游戏,库尼茨基眼睛瞄来瞄去。库尼茨基用心去看。毫无疑问,现在公寓和以前公寓是有区别。只有那些特别欠缺观察力人,才会被这个游戏唬住。衣帽架上已经没有她大衣,也没有她披肩,也没有孩子夹克衫和显眼靴子(留下只是他个人便拖),还有雨伞。
孩子房间已被荒废;坦白说,剩下只是家具。地毯上有只孤零零玩具汽车,俨如不可思议宇宙大爆炸后残留碎片。但库尼茨基还是要去确认下——所以,他要张开手掌,蹑手蹑脚地走进他们卧室,走向有玻璃门衣橱,他把门拉开;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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