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斯打开挡风玻璃上雨刷,想擦掉巴奇留在玻璃上唾沫。但他汽车没有雨刷清洗剂,唾沫变成脏兮兮条状污痕。
“就像只虫子。”韦伦说,但没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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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战争开始。特拉维斯神父看会儿新闻里惊悚轰炸场面,然后关掉电视。他心里发抖,无法思考。接着,他关掉灯,跪在床边,脑袋压在交叠双拳上。他想祈祷,但身体被黏腻、滚烫、火红悲愤之情控制。房间里空气越来越沉重,发狂似地旋转起来。他跳下床,穿上跑鞋,向学校
绕在起管子,或熔化塑料。发硬黏稠物从天花板垂下来,又向顶部烧得焦黑石膏板上飘。冰冷地板上堆着因为食物残渣黏在起衣服,里面还埋着破碎盘子、压扁易拉罐和打碎玻璃瓶。他们小心地迈过装袋和没装袋垃圾、比萨盒子,不知放多久、像爬虫壳样硬比萨,还有黏糊糊汽水、啃过骨头和人大便。靠近昔日客厅那面墙墙边没有任何动静,但霍利斯感觉屋子里有什活物在动,脖子上寒毛竖起来。韦伦把离他最近扇窗户上毯子扯下来。他们发现两个人,个蜷缩在垃圾里,也许还在睡觉,另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积蓄着力气。他们认得出,这个人就是以前巴奇。
巴奇眼睛嵌在黄色头盖骨上,像两盏明灭霓虹灯,嘴巴像个黑魆魆洞。他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只手去挠那只正流血结痂胳膊。
“你们是来杀。”巴奇说。
“不是。”霍利斯回答。
“们现在就走。”韦伦说。
酷奇朝后退去。
巴奇突然冲向他们,扑倒酷奇,言不发,挥臂就打。韦伦想把巴奇拉开,巴奇站起身,头朝韦伦撞过去,然后恶狠狠地抡起拳头猛击霍利斯,把霍利斯打倒在地,躺在湿滑污秽里喘着粗气。巴奇对他们三个拳打脚踢,他们仨差点没命逃出屋奔到车旁。切在可怕静寂中悄然进行。霍利斯加大油门往后倒车;巴奇迈着大步飞快地追上来,扑在汽车前盖上,他脸压在挡风玻璃上,双眼圆睁,转动舌头舔着玻璃。霍利斯只好猛然掉转车头向前开,接着脚踩刹车,突然后退,想把巴奇甩下去。巴奇以个奇怪角度撞在地上,速度慢下来。但当他们开车离开时酷奇向后看,发现巴奇蹲在地上,似乎像电影里怪物样四肢并用,准备跳跃着追赶他们。
他们开英里,然后霍利斯说道:“巴奇本该是班上优秀毕业生代表。”
“也许,”韦伦说,“他现在落到第二名。”
“正好当毕业代表致辞。”酷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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