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点点头,埋头吃起来,眼泪滴进牛肉汤里。
那天晚上他们爬上去,到桥桩那儿睡觉。也许是因为牛肉汤,也许是因为那个人蓝眼睛,或者电影里断臂,朗德罗夜里拼命踢打号叫,半夜里惊醒罗密欧。朗德罗从桥桩上往下滚时人还没醒,罗密欧把抓住他两只胳膊,朗德罗这才突然醒过来。天上挂着轮月亮,他们凝视着彼此眼睛,就像当初藏在校车底盘下样。
“抓着你呢。”罗密欧说。
朗德罗发出声绝望大叫。
“绝对不用怕。”罗密欧说着,身体又向桥柱边缘滑下去点。
牙男人说道,刚才就是他把朗德罗夹住。他用野草点着火,然后加入小树枝,接着放上大树枝,火立刻熊熊燃烧,发出令人惬意噼啪声。他把圈石头推过去围住火堆,然后放上木块,不厌其烦地调整木头位置。这时,那个头发乱蓬蓬女人用把短柄螺丝刀,费力地撬听摩尔牌十号牛肉罐头。她使劲往罐头盖上捅,遍又遍,打算把捅小孔连起来,再把罐头盖撬开。等那个女人把罐头撬开半,两个孩子给太阳镜讲完他们经历,柴火已烧成灰烬。另个女人怀里抱着两个袋子,悄无声息地走进营地。她个头矮小,像只鸟,副苦相,脸上长满痤疮。还有个孔武有力印第安人,身穿沾满油渍牛仔服,直言不发,脸好像是被人揍扁。
这个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像锉刀刮过样粗哑难听,他亮出把寒光闪闪长刃猎刀。
“是你们两个小浑蛋偷毛毯?”
罗密欧和朗德罗下坐到地上,他俩吓跳,像牵线木偶似地瘫在那里。朗德罗抽抽搭搭,而罗密欧则无助地轻轻发出烦人声音。
那个男人用刀修着手指甲说:“非把他俩宰不可。”
他觉得内心平静而强大,充满爱力量,那刻将留在他记忆深处,那是他这辈子最后次做英雄。罗密欧用力把脚踩进混凝土缝隙
其他人都笑出声来,但没有恶意。
“闭嘴吧,你这家伙,”那个头发蓬乱女人说,“他俩还是孩子。他们睡在那儿。”她朝上面铁路桥努努嘴。“那儿不安全,”她唠叨着,“应该有人照看才行。”
那个脸像被踩扁壮汉收起猎刀。“小兔崽子,对不起,吓坏吧?”他问道,“明天给你们弄个结实纸箱,你俩睡这儿。”
那个头发乱蓬蓬女人直在用树枝搅拌炖牛肉,这会儿把树枝扔进草丛,从衬衫里取出几个小家伙什儿,把牛肉浓汤舀到几个放过派还留着硬屑旧锡盘里,递给两个孩子。
“吃完马上把勺子还给,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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