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身体紧绷，嗓音微微发抖：“最后给
吗？”
“当然没有啊！”程然说，“顾舟妈妈坚决不给，顾舟爸爸——那老废物就撒泼打滚，说自己脑袋里长个瘤，需要动手术，如果不给他钱他就要死，不给他
千万，给他五百万也行，只要拿钱他立马走人。”
“然后？”
“然后顾舟妈妈还是没给，那是给她儿子
补偿金，她儿子生死未卜，她怎
能私自动用这钱，给那个老废物治病？”
程然缓口气：“她当时压力真很大，面对无良记者，面对不要脸前夫，面对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儿子。
很想帮她，可真帮不上她，去报警来抓那老东西，可警察管不家务事，把他带走劝说调解，隔天他又回来。
没出现过，却偏偏留下高达三千万补偿金，作为被救报答。”
程然说着跟他比个“三”：“三千万啊！”
“……倒也不是很多，”傅沉默默发表着评价，“这钱有什问题？”
“问题就在于这钱……”程然再度卡壳，“‘不是很多’。”
傅沉没吭声。
程然继续说：“对你来说不多，对普通人来说可太多好吗！就是因为钱太多，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走漏风声，这事居然就传到记者耳朵里去，那些无良媒体就以这三千万为噱头，开始大肆报道，什‘好心市民见义勇为，竟获千万巨额补偿’，‘见义勇为竟能发财！次见义，终身获益’，‘见义勇为究竟该不该向获救者索要补偿金，专家提出建议’，‘支付千万巨额补偿款土豪究竟是谁，小编带您探究竟’……”
明明是几年前新闻，程然现在说来，还能倒背如流，可见气得不轻：“你说这些跟他们有什关系？更可气，不知道谁把顾舟照片给发到网上去，然后又被扒出他手机号、他妈妈手机号、他住在哪家医院……这群记者就跟闻到血味苍蝇样，在医院门口守着说要采访，赶都赶不走。”
傅沉听到这里，脸色陡然白几分，下意识地按住腕上手表。
“然后呢，这些新闻发到网上去，大家就都知道，那顾舟爸爸也知道——本来他爸已经跟他们母子断绝联系十几年，也不知道他们在燕市生活，听说儿子‘夜,bao富’，闻着钱味儿就来，他找到顾舟妈妈，缠着她要钱，说儿子要对老子尽赡养义务，这钱怎也该分他部分，还狮子大开口，要就要千万。”
“当时顾舟还在icu躺着呢！”程然再度压低声音，“他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眼里只有钱？他对顾舟尽到抚养义务吗，顾舟凭什要赡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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