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儿,你做下,药在磁盒儿内,你自家装上就是。”妇人道:“你黑夜好歹来,咱两个试试看好不好?”于是,两个玩耍番。
只见玳安拿帖儿进来,问春梅:“爹起身不曾?安老爹差人送分资来。又抬两坛酒、四盆花树进来。”春梅道:“爹还没起身,教他等等儿。”玳安道:“他好少近路儿,还要赶新河口闸上回话哩。”不想西门庆在房中听见,隔窗叫玳安问话,拿帖儿进去,拆开看,上写道:奉去分资四封,共八两。惟少塘桌席,余者散酌而已。仰冀从者留神,足见厚爱之至。外具时花四盆,以供清玩;浙酒二樽,少助待客之需。希莞纳,幸甚。西门庆看,面起身,且不梳头,戴着毡巾,穿着绒氅衣走出厅上,令安老爹人进见。递上分资。西门庆见四盆花草:盆红梅、盆白梅、盆茉莉、盆辛夷,两坛南酒,满心欢喜。连忙收。发回帖,赏来人五钱银子,因问:“老爹们明日多咱时分来?用戏子不用?”来人道:“都早来。戏子用海盐。”说毕,打发去。西门庆叫左右把花草抬放藏春坞书房中摆放,面使玳安叫戏子去,面兑银子与来安儿买办。那日又是孟玉楼上寿,院中叫小优儿晚夕弹唱。
按下头。却说应伯爵在家,拿五个笺帖,教应保捧着盒儿,往西门庆对过房子内央温秀才写请书。要请西门庆五位夫人,二十八日家中做满月。刚出门转过街口,只见后边人高叫道:“二爹请回来!”伯爵扭头回看是李铭,立住脚。李铭走到跟前,问道:“二爹往那里去?”伯爵道:“到温师父那里有些事儿去。”李铭道:“到家中还有句话儿说。”只见后边个闲汉,掇着盒儿,伯爵不免又到家堂屋内。李铭连忙磕个头,把盒儿掇进来放下,揭开却是烧鸭二只、老酒二瓶,说道:“小人没甚,这些微物儿孝顺二爹赏人。小有句话迳来央及二爹。”面跪在地下不起来。伯爵把手拉起来,说道:“傻孩儿,你有话只管说,怎买礼来?”李铭道:“小从小儿在爹宅内,答应这几年,如今爹到看顾别人,不用小。就是桂姐那边事,各门各户,小实不知道。如今爹因怪那边,连小也怪。这负屈衔冤,没处伸诉,迳来告二爹。二爹到宅内见爹,千万替小加句美言儿说说。就是桂姐有些差半错,不干小事。爹动意恼小不打紧,同行中人越发欺负小。”伯爵道:“你原来这些时没往宅内答应去。”李铭道:“小没曾去。”伯爵道:“嗔道昨日摆酒与何老爹接风,叫吴惠、郑春、邵奉、左顺在那里答应,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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