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添麻烦,对不起,”纯说,“终于回来。”
纯和父母家三口庆祝晚宴不到下午5点就开始。在楼只有六叠大小房间正中放着张矮桌,矮桌上摆着牛肉、烤鱼和中式炒菜等三种主菜。
纯没看到比自己小八岁弟弟明男,觉得很奇怪,但他决定在父母谈到弟弟之前什也不问。
俊男和幸惠最初说话很少,大概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对有前科二十七岁儿子说什好吧。家三口零零星星地对话,总算落到纯将来这个话题上。
纯想明天就去父亲工厂“三上造型”干活,但是父母都劝他先休息休息,过个星期再去。纯听从父母劝告。他并不是想毫无目地闲逛个星期,因为他看着这个黑黢黢所谓新家,察觉到家里定发生自己不知道事情。
人也很多。看着眼前充满活力城市,纯非常兴奋。
但是,也许是因为进入住宅区原因吧,纯跟在俊男身后刚走五分钟,周围就突然静下来,甚至给人几分寂寥感觉。又走十分钟左右,纯心情沉重起来。他怀疑自己没有意识到家里发生重大变故,继而从他内心深处,涌上来强烈自责之情,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低着头走路。
离家越来越近,说话越来越少俊男终于开口说话:“前面那个路口拐弯就是咱家。”
转眼之间父子二人拐过弯去,映入纯眼帘是抹砂浆黑乎乎墙壁。在常年风雨侵蚀之下,墙壁上有很多明显黑色条纹。没有院门,临街扇小门告诉人们那就是这所房子入口。建筑面积只有六坪[4],虽说是所独门独户小楼,但也太寒酸。
“进去吧!”俊男低着头说,“这就是你家。”
吃完饭,幸惠带着纯上二楼。踩着陡得不能再陡咯吱作响楼梯来到二楼,看到是被短短走廊分开两个日式房间。
拉开推拉门,看到自己
纯忽然觉得自己让父亲担忧,于是他装作满不在乎样子走进家门,装得还挺像那回事。
“回来!”纯大声打着招呼拉开门。进门就是厨房,母亲幸惠正在往盘子里盛色拉,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盼望已久重逢喜悦,使母亲那双眼皮大眼睛睁得大大。母亲脸圆圆,眼睛与眉毛之间距离很近,神色坚毅,这特点被儿子遗传。
“纯!”幸惠边用围裙擦着双手,边慢慢向门口走过来。眼泪顺着她面颊哗哗地往下流。
看着变得衰老母亲,纯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不过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没有从表情上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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