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
办得到，当然愿意。你说吧，门德利，要干什
？”
其他排字工人都注意地听着他俩
谈话。
“谢廖沙，你是个好小伙子，们信得过你。再说，你爸爸也是个工人。你现在赶快回家，问问你爸爸，能不能让几个老人和妇女藏到你们家去。谁到你们家，咱们再商量。你再同家里人合计合计，看谁家还能帮忙藏几个。这帮土匪暂时还不会碰俄罗斯人。快去吧，谢廖沙，晚
就来不及。”
“行，门德利，你放心，马上到保尔和克利姆卡家去
趟，他们两家也定会收留你们。”
“等等。”门德利有点担心，慌忙叫住要走谢廖沙。
地嘟囔：“白痴！”
枪声逐渐稀疏，回音仍然像榔头敲击着窗框，城边上蒸汽机磨坊附近，挺机枪像狗叫似，断断续续地响着。
东方透出鱼肚白。
城里有个传闻不胫而走，说烧杀掳掠犹太人事不久就要发生。消息也传到肮脏犹太居民区。那里是些歪歪扭扭、又矮又窄破房子，对对付付地修建在高高河岸上。
犹太贫民拥挤不堪地住在这些勉强可以称做房屋盒子里。
“保尔和克利姆卡是什人？靠得住吗？”
谢廖沙很有把握地点点头，说：“看你说，当然靠得住。他们都是好朋友。保尔哥哥是个钳工。”
“啊，原来是阿尔焦姆，”门德利这才放心。“认得他，们在个房子里住过。他很可靠。去吧，谢廖沙。快去快回，给个信。”
谢廖沙立刻朝门外跑去。
谢廖沙在印刷厂做工已经年多。厂里排字工人和其他工人全是犹太人。谢廖沙同他们处得很好，亲如家。他们同心协力，团结在起，共同对付那个傲慢大肚子老板勃柳姆斯坦。印刷工人同老板不断地进行斗争。老板总是拼命想多榨取些利润，少支付些工资。就因为这个，工人们多次罢工，印刷厂停工就是两三个星期。厂里有十四名工人，谢廖沙最年轻，但是摇起印刷机来，气也要干十二个小时。
今天，谢廖沙发现工人们情绪不安。在最近这几个动乱月份里，印刷厂没有经常订货，只是印些哥萨克大头目告示。
患肺病排字工人门德利把谢廖沙叫到个角落里，用忧郁目光注视着他，问：“城里又要虐杀犹太人，你知道吗？”
谢廖沙吃惊地看他眼，说：“没听说，不知道。”
门德利把又瘦又黄手放在谢廖沙肩上，用长辈口气信赖地对他说：“虐犹事十有八九要发生。犹太人又要遭殃。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帮助自己伙伴躲过这场大灾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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