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放轻松
，她说：哦，鬼变成星星。她还悄声对哥哥说，鬼好好看。
然后，他们就睡着。
少年阿巴又醒来。他是被父亲投在他身上
影子惊醒。月亮出来。父
两个孩子就不言声。
下次，父亲又要去磨坊。两个孩子又提出要跟他到磨坊去。父亲还是拿这个理由恐吓他们。那是农业集体化时候，生产队每月分
次粮食。分到粮就要赶紧到磨坊去，家里面粉已经没有，已经吃过好几顿煮豌豆煮土豆。
父亲还是说：磨坊那里有鬼！
母亲说话：他们不会害怕。只要你不嚇着他们，他们就不会害怕。父亲就答应带上他们。
父亲挥着根柳条鞭子，马背上驮着两袋粮食。袋是炒熟青稞，磨成糌粑。袋是麦子，磨成面粉。
满眼眶：是不是你听见？你真听见吗？
花瓣还在继续舒展，包裹花朵苞片落在地上。
阿巴说：仁钦出息，是瓦约乡乡长。
碰到云丹，江边村云丹，他说咱们家仁钦是个好乡长。
又朵鸢尾倏忽有声，开。
阿巴哭：知道你听得见，知道你听见！妹妹你放心，回来，回来陪你们！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们这些先走人。把你照片从仁钦那里带回来。让他忘记你。不要让他天天看见你。你也让他忘记你吧。
两个孩子跟在父亲身后来到磨坊。
白天，他们在溪水边玩耍，帮着父亲把磨好面粉装进口袋。父亲会用白面在男孩额头上画个太阳，女孩额头上画个月亮。晚上，天气晴朗。父亲在磨坊前草地上打个地铺，让兄妹两个并头睡在星空下面。
这时，妹妹就悄悄问哥哥：鬼怎
还没有出来？
儿子就问父亲：鬼怎还没有出来？
父亲指指天空中：别乱说，鬼都出来。
阿巴高兴起来。他想那两朵花应声而开不是偶然。世界上有哪个人在说话时见过两朵花应声而开？他相信谁都没有过。也许云中村以前某任祭师见过。但现在人没有谁见过。他觉得这就是鬼魂存在证明。
如此看来，这个世界大概是有鬼魂，他因此高兴起来。要真是这样话，他就不是个半吊子阿巴。
阿巴相信这是妹妹鬼魂通过花和他说话。告诉哥哥，他话她都听见。
两兄妹小时候，像仁钦刚上小学那大时候，父亲来磨坊守夜磨面，他和妹妹央求父亲带他们到磨坊去。对于那时不知道有县城、有省城云中村孩子来说，磨坊就是很远地方，就是云中村世界边缘。
父亲总是不肯答应，小孩子去那里干什？磨坊那边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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