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其实是不需要为什。
而去做件事,往往最开始也没有什特别理由。
但是更多情况下,实际上……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立夏只能听到,他身后,似乎已经是极为遥远地方。
有个人嘶哑着嗓音,颠三倒四念叨着旁人无法理解话。
是,该出发。
立夏拍去膝盖上灰尘,配合着来人呼喊站起来。
在金属磕碰声里,少年与他看守人擦肩。
高高架离地面火把,炎光晃动。
错身之时,他听到近乎泣涕喑哑发音,颤抖着沉沦。
回忆告段落。
少年发出声叹息,而叹息尽头,什也没有。
他合上日记本,垂落在身体侧。
伯爵听着少年轻轻呼吸,以及压抑在喉咙中低咳。
英灵从影子里伸出只手,拿走少年日记本。
圣父,圣子,圣灵。
神石塑,头颅微垂,实质般注视着。
旁侧圣母像,怀中抱着她孩子,面部线条温柔,似在微笑里垂泪着。
悲悯,圣洁。
在黯淡光里惋惜,注视着大门重重落下。
护佑与你。”
多友好亲和,多讥讽恶劣。
他脸上笑容,温暖到虚伪。
这位主导审判主教,以温和假面掩盖着言词中恶意。
他要不识字‘贞德’,看不能够看懂文书。
究竟是什呢?
无法听清。
牢狱脏兮兮地面上,唯有鸢尾零星蓝紫可称洁净。
堆积着,堆积着。
渲染延伸条直通天际路。
“──为什?”
装睡人,在开口说话。
这个声音,是否似曾相识?
因为意识到些什,少年背影顿下,随后在粗鲁呵斥催促里,不得不继续向前。
他没有给予回应。
“唔姆?”意义不明口癖。
‘该出发。’纸页摩擦声音,微弱光线下突显得影格外浓丽,几番晃动。
英灵笑声。
紧随其后,是‘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轴板活动声音。
门开。
少年被带回牢狱。
这次,被关押‘罪人’,仅仅只有他自己。
看管着他守门人没有改变,如地面上那朵斜躺着鸢尾般固执。
今天看门人在‘沉睡’。
正因如此,格外安静。
面对羊皮卷上,自己亲手写下条条罪名与诬告,然后告诉这眸光清湛孩子,这是份自证无罪声明书。
以恶意与政治立场,将其置于死地,并要少年对这份杀死自己恶意心怀感激。
并在最后告诉这尚且年少奇迹之子──
‘你要学着去读书写字。’
三位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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