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道:“你倒说得好。便是没捉处。”何清笑道:“嫂嫂,倒要你忧,哥哥放着常来班儿好酒肉弟兄,闲常不睬是亲兄弟!今日才有事,便叫没捉处。若是教兄弟闲常捱得几杯酒吃,今日这伙小贼倒有个商量处!”
阿嫂道:“阿叔,你倒敢知得些风路?”何清笑道:“直等亲哥临危之际,兄弟或者有个道理救他。”说,便起身要去。阿嫂留住再吃两杯。那妇人听这话说得蹊跷,慌忙来对丈夫备细说。
何涛连忙叫请兄弟到面前。何涛陪着笑脸,说道:“兄弟,你既知此贼去向,如何不救?”何清道:“不知甚来历。自和嫂子说要。兄弟何能救得哥哥?”何涛道:“好兄弟,休得要看冷暖。只想日常好处,休记明时歹处,救这条性命!”
何清道:“哥哥,你别有许多眼明手快公人,管下三二百个,何不与哥哥出些气力?量个兄弟怎救得哥哥!”何涛道:“兄弟休说他们;你话眼里有些门路,休要把与别人做好汉。你且说与些去同,自有补报你处——正教怎地心宽!”
何清道:“有甚去向!兄弟不省!”何涛道:“你不要呕,只看同
“你来做甚?不去赌钱,却来怎地?”
何涛妻子乖觉,连忙招手,说道:“阿叔,你且来厨下,和你说话。”
何清当时跟嫂嫂进到厨下坐。
嫂嫂安摆些酒肉菜蔬,烫几杯酒,请何清吃。
何清问嫂嫂道:“哥哥忒杀欺负人!不中也是你个亲兄弟!你便奢遮杀,到底是亲哥哥!便叫处吃盏酒,有甚辱没你?”
阿嫂道:“阿叔,你不知道。你哥哥心里自过活不得哩!”
何清道:“哥哥每日起大钱大物,那里去?做兄弟又不来,有甚过活不得处?”
阿嫂道:“你不知。为这黄泥冈上前日伙贩枣子客人打劫北京梁中书庆贺蔡太师生辰纲去,如今济州府尹奉着太师钧旨限十日内定要捉拿各贼解京;若还捉不着正身时,便要刺配远恶军州去。你不见你哥哥先吃府尹刺脸上“迭配……州“字样,只不曾填甚去处?早晚捉不着时,实是受苦!他如何有心和你吃酒?却已安排些酒食与你吃。他闷几时,你却怪他不得。”
何清道:“也诽诽地听得人说道,有贼打劫生辰纲去。正在那里地面上?”阿嫂道:“只听得说道黄泥冈上。”
何清道:“却是甚样人劫?”阿嫂道:“阿叔,你又不醉。方才说。是七个贩枣子客人打劫去。”何清呵呵大笑道:“原来恁地。既道是贩枣子客人,却闷怎地?何不差精细人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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