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
也知道。”她用手指绕着头发，沉默
会儿，她哭起来，说：“要嫁给胡豆。”
伊马说：“噢。”慢慢地蹲在地上。
伊马听见口哨声，胡豆推门进来，梳着分头，穿着双锃亮
皮鞋，他神气地对伊马说：“新买，哟，这里有点泥。”他用手指擦擦，然后踢踢腿，这样是使裤子垂直笔挺。他又笑嘻嘻地对叶子说：“媳妇，来，真懒，还没起床呢。”叶子瞪他眼说：“你休想。”
伊马蹲着，不敢站起来，他裤子上有三个补丁，两个在膝盖，腚上那个被汗浸得发黄。
胡豆和叶子两个人开始小声地吵架，这种吵架多少带有打情骂俏味道。
子，想给你说个事。”叶子瞪他眼：“不许说。”胡豆还是说：“叶子，喜欢你。”叶子耳根立刻羞红，她将花砸在胡豆头上说：“坏蛋。”说完她跑出去。
叶子高中毕业后，纸箱厂生产规模越来越大，水满则溢，柳青想把纸箱厂扩建成大型纸浆厂，这样才能赢得更广阔发展空间，市里包括附近几个县聋哑学校学生毕业就来这里当工人，他想把这廉价劳动力充分地利用起来。柳青和戏子用个计算器算出所需资金，加减乘除后，需要好大笔钱。
当晚，柳青去找胡金。回来后，他打着嗝，喷着酒气对戏子说：“解决，什
问题都解决。”胡金答应帮他贷款，并且替儿子提亲，他没有犹豫就应允，他觉得这是桩好婚事。
第二天大早伊马就跑到叶子房间里，伊马对她说：“叶子，咱俩去县城里看电影吧。”
叶子有些犹豫，她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眼睛有点肿，显然哭过。
伊马站起来说：“叶子，走啦。”
叶子咬着嘴唇，用双满是泪水大眼睛看着伊马：“你去哪儿？”
伊马说：“无所谓，谁知道呢。”
伊马拖着条腿，神情沮丧，他不敢回头，因为泪水已经滚滚而下。走到院里，几个新来残疾人都看着伊马，其实他们都知道伊马为什哭，伊马在他们目光中慢慢走远。小拉对家起说：“伊马可能永远都不回来，这个可怜家伙。”
中午，柳青摆桌香气四溢酒席宴请胡金，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起贷款事。胡豆很高兴，不停地往叶子面前夹菜。叶子强作笑脸，拿起
伊马又说：“和在块儿，你要觉得丢人，咱就晚上去，不会有人看见。”
叶子绕着弯说可能会下雨。
伊马说：“管它呢，你以前可没这啰唆。”
“那你不用干活吗？”她噘噘嘴问。
“给自己放天假，今天，有些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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