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明白:白雀大,有心想飞。但白三无法改变自己看法。他要请人给白雀另找个男人,他就是不能把白雀交给蒋轮。邻居张胜家早看上白雀,想把白雀说给他外甥谷苇。谷苇是镇上文书。白三见过这个白净副书生气谷苇。张胜知道白三心思,说:“这是好事。让两个孩子先见见面。”白三就让白雀跟那个谷苇见面。白雀没有充足理由不见谷苇,白雀似乎也在哪儿见过谷苇。白雀没有坚决地拒绝白三。她想让蒋轮帮她坚决起来。于是就写那封信,问蒋轮怎办,还约蒋轮在村后大磨坊旁见面。
到约定时间,白雀装着到自家菜地干活样子,挎着只篮子去大磨坊旁。
没有收到信蒋轮,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白雀就站在黄昏风中等蒋轮,直等到天黑。她有点害怕,只好往家走,路上就生蒋轮气:商量这要紧事,他也敢耽误。但白雀想到在过去日子里,蒋轮从未失约过,甚至每次都是他先到场,就怀疑自己把日子记错。是黄昏,这点肯定没有错。但,是哪天黄昏,她不敢肯定。因此,第二天黄昏,白雀又来到大磨坊旁。其情形与昨日样。这回白雀另想原因:他才不在乎呢!白雀路上就在心里说:也不在乎,明天就见谷苇!回到家,她真对白三说:“不是让见谷苇吗?见。”
蒋轮直等不到白雀信,又惶惶不安起来,又去河边上吹笛子。
。撑船那个好心人,笑,说声“这个白三”,也不管他,把船撑走。白三连连失败,最后大恼,搬起那根独木,将它扔进水中,然后抱住它游到对岸。
白三现在坚决反对白雀与蒋轮来往。
白三瞧不上蒋轮。白三就白雀这个女儿。他要把她交给个他看得上人。
但白雀看得上人就是蒋轮。白雀走到哪儿,眼睛里都有蒋轮,总能听见他笛音。
白三说:“那个蒋轮,个穷教书,有什好!”
白雀听见,但白雀并不去想主意摆脱
白雀不理白三,梳她头,照她镜子。
白三很恼火,就把她镜子扔在地上:“他老子是个大地主,他是小老婆养!”
白雀哭起来:“小老婆养又怎啦?小老婆也是老婆。有老婆总比没老婆强。”
白三操起扁担来要打白雀。因为白雀话象把利刀戳在白三心上:白三没老婆,白三老婆在白雀还不满岁时跟人跑到江南去,白三直是个光棍。
白雀知道白三不会打她,哭着,梗着脖子,肩耸耸地抽动着,站在那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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