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症漫记12（9 / 19）

殴斗，住宿者不应指望外界有任何介入，十二，如若有人死亡，不论死因为何，均由住宿者在围栅旁掩埋尸体，不举行任何仪式，十三，患者们所住房子与受传染者们所住房子之间联系必须在大楼中间地带进行，就是你们进去时走过地方，十四，受传染者旦失明，必须立即转移到失明者所住房子里去，十五，本通告在每天同时间播送遍，以便让新来人知道。z.府，这时候，电灯灭，扩音器也哑。个盲人若无其事地在手中绳子上打个结，后来又想数数，就是数数打多少结，过多少天，但最终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因为结打在结上，成人们常说死结或者瞎结。医生妻子对丈夫说，电灯灭；些灯泡烧坏，也难怪，这多天直亮着；所有灯都灭，是外边出问题；现在你也失明；只好等太阳升起。她走出宿舍，穿过天井，朝外边望望。城市这部分片漆黑，军队探照灯也熄灭，大概与总电网相连，看样子电力供应中断。

第二天，盲人们醒来，有人早些，有人晚些，因为对盲人们来说太阳并不同时升起，这往往取决于每个人听觉敏锐程度，各宿舍男男女女开始聚集在大楼外面台阶上，歹徒们宿舍人除外，这时候他们大概正在吃早饭。盲人们等着大门打开时发出响动，没有上润滑油合页尖厉吱呀声，报告送来食物声音，然后是中士喊声，不要出来，任何人不得靠近，还有士兵们拖拖沓沓脚步声，饭盒放到地上沉闷响声，急忙撤退声音，大门吱呀声再次响起来，最后是下达命令声音，你们可以过来。从早晨等到中午，等到下午。谁也不想问食物事，连医生妻子也不想问。只要不问就听不到可怕回答，没有，只要没有说出没有这两个字，他们就仍有希望听到这样话，来，来，不要着急，再稍稍忍耐会儿饥饿。有人虽然非常想忍耐下去，但已经支撑不住，仿佛突然睡着，就地昏迷过去。医生妻子总在救助他们，看来似乎难以令人相信，但这个女-人确实不同寻常，无论出现什情况她都能注意到，好像被赋予某种第六感，某种不用眼睛视力，因此那些可怜人们才没有被留在那里受太阳,bao晒，其他人立即把他们抬到里边，靠时间，水和在脸上轻轻拍打，他们最后都脱离昏迷状态。但不能再指望这些人参加战斗，他们甚至不能揪住只母猫尾巴，这是个非常古老说法，人们忘记如何解释，出于什特别原因揪住只母猫尾巴比揪住只公猫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