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后面只有虚无。上帝,医生妻子想,这多血呀。确实,像片水洼,手和衣服粘在地上,好像地板和石板地上涂层黏胶。医生妻子用胳膊肘支撑着上身继续往前爬,另外几个人也这样做。他们伸出胳膊,终于摸到伤者或者死者身\_体。他们后面,伙伴们仍然竭力发出各种嘈杂声,现在听去更像哭丧妇在痛苦地号叫。医生妻子和戴黑眼罩老人手紧紧抓住其中个被打倒人脚踝,医生和另外那个女-人抓住第二个人只胳膊和条腿,现在正往后拉,尽快离开火线。这并非易事,必须把上身直起点,半跪着往后拖,这是有效地使用仅有点力气唯方法。又声枪响,但这次没有击中任何人。突如其来惊恐并没有让他们逃跑,恰恰相反,却给他们增加份急需力量。不会儿,他们已经脱离危险,尽量贴近宿舍这边墙壁,只有斜向开枪才有可能打中他们,但盲人会计是否是射击弹道学专家,哪怕是最基础射击弹道学,非常值得怀疑。他们曾试图把两个人抬起来,但后来放弃这个打算,至多能将他们拖着走,尸体拖出条半干,像是滚筒滚出来血痕,而其余新鲜血液,还在继续从伤口里渗出。他们是谁呀,在门口等着人们问;们看不见,怎能知道是谁呢,戴黑眼罩老人说;们不能在这里停留,有人说,如果他们决定发动进攻,们就不止有两个负伤;或者说两个死者,医生说,至少已经感觉不到他们脉搏。他们像支撤退军队样带着两个人尸体沿走廊前进,到天井停下来,看样子要在那里安营扎寨,但其实不然,他们已经耗尽切力量。留在这里,实在走不动。这时候人们发现个事实,着实令人吃惊,盲人歹徒们当初那样专横跋扈,气势汹汹,动辄发火,以施,bao为乐,现在却只顾防守,筑起街垒,龟缩在里面,胡乱开上几枪,仿佛不敢进入战场,面对面眼对眼地展开较量。像生活中所有事样,这件事也不难解释,第个头目被杀死悲剧发生之后,那个宿舍纪律性已经涣散,盲人会计最大错误在于,以为只要拿到手枪就大权在握,结果恰恰相反,每次开火伤害都是他自己,换句话说,每射出颗子弹他就失去些权威,子弹打完以后将会如何,们拭目以待。穿袈裟不定是和尚,执权杖不定是国王,最好不要忘记这条真理。不错,盲人会计现在举着国王权杖,但应当说,国王虽然死,虽然埋在本宿舍里,虽然草草埋三拃深,但人们仍然时时想着他,起码从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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