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脸上突然出现
他问
，你回去之后见过你婆婆吗？
见过。
那你已经知道是谁吗？
知道。
然后看见他笑容，像月光
样柔和笑容，那刻竟然感到莫名温暖。
始大片大片地掉叶子，掉在肩上，掉在娘脸上。突然想起娘曾经对说话，她说，每个人在死时候都会回到自己家乡，落叶归根，那些无法回去人，就会成为漂泊孤魂，永世流放。
娘，你不要害怕，马上带你回家，回到莲漪山庄，你还是要教继续练剑，还是要抚摩着脸庞，叫名字，莲花。娘，你不可以死，因为你就是天下。
当离开那片弥漫着娘鲜血草坪时候，再次听到那个男人歌唱：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声音在雾气中变得恍惚，听到那个男人歌声在最后竟然变成压抑啜泣，像江南潺潺流水，呜咽着奔流。
黑色天空中传来飞鸟声音，杀，杀，杀。抬起头，可是却看不见飞鸟在哪儿。只有那些明亮星斗，星光落满娘头发。
想和你比剑，点到即止，行吗？
当然。看到他笑容，神采飞扬。
那天晚上他剑总是在刚要到咽喉时候就收回去，可是，当将剑逼近他咽喉时候，直接贯穿他咽喉，然后听到喉结碎裂声音。
鲜血从剑锋上流下来，从手腕上滴下去，染红丽水边草坪。鲜血从岸上流进河中，丝丝扩散开来。知道这条河水会将他鲜血带到整个江南。
望着他面容，他脸上竟然没有怨恨只是忧伤，对他说，比剑之前你问过知不知道你是谁，当然知道，你就是杀娘人，而且你是个愚蠢杀手，难道你以为真会点到即止？
回到莲漪山庄时候，看到婆婆提着红色宫灯站在门口，风吹起她银白色头发，她深蓝色衣衫在夜色中发出幽暗光芒。抱着娘站在她面前，然后看见她漠然面容，像是在说，注定总是注定，然后她步履蹒跚地走进去。
望着在怀里像睡着母亲，泪流满面。
娘，你叫名字好吗，叫莲花。
十五，天龙冲煞，诸事不宜。
那天月亮在记忆中格外地圆，也格外地亮。在丽水南岸，面前站着那个杀死娘黑衣男人，他剑也背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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