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莉，不许这样胡闹，你看看，
们
头发和皮肤颜色都和美国人不同。爸爸、你、——们都是中国人。”
“没有扯谎！Lolita扯谎。不是中国人！不是中国人！”宝莉尖叫起来，两足用力蹬地。
“宝莉——”依萍声音颤抖起来，“你再这样胡闹，不许你吃饭。”
“Rose，想们吃完饭再慢慢教导宝莉。”伟成站起来走向宝莉，想抚慰她几句。依萍倏地立起来，抢先
步走到宝莉跟前，捉住宝莉双手，把宝莉从椅子上提起来。
“不行，现在就要教导她，要宝莉永远牢记住她是个中国人。宝莉听着，你跟着说：‘是个中国人。’”
红
脸，扭瘪着大嘴巴，两只精灵乌眼珠发着兴奋光彩。伟成放声朗笑起来，捧起宝莉脸腮用力亲下。
“爸爸是你大情人，你是爸爸小情人，对吗，宝贝女儿？”
“宝莉，”依萍突然问道，“Lolita妈妈下午打电话给说你在学校里用手扯Lolita头发，把她扯哭，你为什
那样做呢？”
“啊，Lolita是头脏猪！”宝莉咬着牙齿叫道。
“宝莉，不许这样叫你同学。你怎可以扯别人头发呢？”
“不！不是中国人！”宝莉双足面踢蹬，身体扭曲着拼命挣扎。依萍苍白脸，用颤抖声音厉声喝道：
“定要你跟着说：——是————个——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不是中国人！”宝莉倔强地尖叫起来。依萍松只手在宝莉脸上重重地打下耳光。宝莉惊叫声，接着跳着大哭起来。依莉正要举手打宝莉第二下时，伟成隔开依萍手臂，把宝莉从依萍手中解开。依萍松手，晃两晃，突然感到阵昏眩，她伏在水槽上，把刚才喝下牛尾汤都呕吐出来。
过阵子，当伟成扶着依萍躺到卧房床上时，伟成坐在依萍身边低声地对她说道：
“孩子是要教，但不是这般教法。宝莉才八岁，她哪里懂得什中国人美国人分别呢？学校里她同学都是美国人，她当然也以为她应该是美国人。Rose，说老实话，其实宝莉生在
“她说是中国人！”宝莉突然两腮绯红地说道。
“宝莉，”依萍放下筷子，压平声音说道：“Lolita说得对，你本来是中国人。”
“说是美国人，Lolita说扯谎，她叫Chinaman。”
“听着，宝莉，你生在美国，是美国公民，但是爸爸和都是中国人，所以生下你也是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宝莉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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