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人讲过话没有?”
“真没有?”
庆生突然转过脸来喊道:
“没有!没有!没有!——”
庆生脸涨得好红,脸却变得惨白惨白,两个人嘴唇都抖——抖得好厉害,把吓得连不敢出声,心里直纳闷。他们两人怎下子变得点也不斯文呢?
怎,径想狠狠地管住庆生,好像恨不得拿条绳子把他拴在她裤腰带上,举动,她总要牢牢地盯着,要是庆生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她眼睛就随着他脚慢慢地跟着过去,庆生手动下,她眼珠子就转下,本来向觉得眼睛很俏,但是当她盯着庆生看时,闪光闪得好厉害,嘴巴闭得紧紧,却有点怕人。庆生常常给她看得发慌,活像只吃惊小兔儿,双眸子东窜西窜,似乎是在躲什似。个人来和庆生玩还好些,们下着棋有谈有笑,他径露着嘴齐垛垛牙齿,好好看。要是端坐在旁边,他不知怎搞,马上就紧张起来,心老是安不下来,久不久就拿眼角去瞟下,要是发现她在盯着他,他就忙忙垂下眼皮,有时突地两只手握起拳头,看到他手背青筋都,bao起来。说起来也怪得很,庆生虽然万分依从,可是偶尔他却会无缘无故为些小事跟拗得不得,两人僵着,默默地谁也不出声,那时夹在中间最难过,棋又下不成,闷得好像透不过气来似,只听得他们呼吸得好重。
有件事情管庆生管得最紧,除买东西外,顶不喜欢庆生到外面去。为这件事,庆生也和闹过好几次别扭。最记得有天晚上,妈到姑婆那儿去。带往庆生那儿,庆生不在屋里,们在他房里等好会儿他才回来,看见他马上站起来劈头盖脸冷冷地问道:
“到哪里去来?”
“往水东门外河边上荡下子。”庆生面脱去外衣,低着头答道。
“去那里做什?”眼睛盯得庆生好紧,庆生直没有抬起头来。
8
桂林冷天讲起来也怪得很,说它冷,从来也没见下过雪,可是那股风吹到脸上活像剃刀刮着似,寒进骨子里去,是干冷呢!年年都要生冻疮,脚跟肿得像红萝卜头,痛死啦!好在天转冷学校就放寒假,直放过元宵去。这下可乐,天天早上蜷在被窝里赖床,
“说过去荡下子。”
“去那久?”走到庆生身边问着他,庆生没有出声。接着又问:
“个人——?”她声音有点发抖。
“这是什意思?当然个人!”庆生侧过脸去咳几声躲开她目光。
“是说——呃——没有遇见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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