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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游戏(23 / 24)

运动会结束那天晚上,躲在房间里计划件事。计划着将期待已久愿望提前实现:次单纯躲藏,即使是短暂也好。

准备水壶、饼干和地图,还有台只剩下几张底片简陋相机,把它们装进个红白相间塑胶袋里,然后等待天亮。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想象着个完全漆黑世界。这个念头,让连发抖力气都没有。

天亮之后,早晨柔和干燥光束从小木窗外透射进来,照亮无数颗悬浮在半空中细小尘埃,看着它们无声地像鱼群般游来游去,令觉得如释重负。

回想起从前个周末夜晚,独自在老街夜市闲荡,无意中遇见讨厌鬼庞建国,他背对着站在个烤肉摊子前面,手上拎着塑胶袋漫画,另个更大袋子里塞满蚕豆酥、红土花生和豆腐干等零食,两个胖胖、红白相间大塑胶袋就勒在他手指头上推来推去。躲在庙口大石狮子屁股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从小贩手上接过袋烤肉串,付钱,再敏捷地跨上他变速脚踏车。踩两下,他倏地站立起来,穿过人潮间空隙,眨眼间,像个强盗似快马加鞭而去,只留下阵烟尘向飘来,好像准备逮住衣领,问为什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

没有去上学。拿着行李,往公车站走去。

登上公车,坐到司机背后独立座位上,忍不住笑从驾驶座前方后照镜看见自己笑容,笑得很自然,很诚恳。以前没有过这样笑容,以后或许也不会有,但并不难过。看着车窗外公寓、学校、市场、警察局飞快地向后退去,高兴得用手捂住嘴,像个心满意足小偷。紧紧握住手上塑胶袋,掌心上冒出细小汗珠。

很久以前就想要自己个人去逛中影文化城,在外双溪下车时候,心中充满宁静。想,或许再也无法躲得比这次更好。在无人城楼间,像是那些没有生命道具。轻轻跨过道僵硬门槛,走进座冰冷天井,痴傻地望着卷透光竹帘发呆。细细地抚摩扇花格窗,像是在抹掉身上灰尘。记得,串糖葫芦,嚼着酸苦果核,沉浸在片无声寂寞里。

那天,文化城园区设有处很特别古代人物蜡像馆,因为错过开放参观日期,所以没能进去。堵白墙上石窗格望过去,只隐约看到些角落里人物,还有盆景、假山、鸟笼等等全都纹风不动,红色夕照从窗格弥漫进去,把所有东西都糅合在起。注视许久,直到它们熔化成团火焰,不留丝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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