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南山与徐来。徐说,还是办正式小学。如果可以办,这就是未来事业?徐讲教育界事,校长怎样克扣薪水。们办小学,可以收半费,或者做晚上义校,成人教育。对啊,可以这办,经费,有五两金子,准备试问妈妈看看。只是觉得徐有点市俗,不大可以信托。们要提防他,然而也不放弃他。
[日记:19
关系(阿嫂长兄),购进批布匹,却也因沪西“大自鸣钟”周围本有恒大、宝大、西陆正大三家绸布店,恐有不利,在举棋不定和无奈中,父亲忧心如焚,突发心脏病,家庭医生黄钟急来治疗,建议父母暂去亚尔培路新屋休养几天。记得这天是十月十七日早晨,父亲自觉好转,打算回“大自鸣钟”家。当时他从三楼下来,经过房门,听到他脚步声,躺在床上看《虾球传》,大声说:“阿爸,不出来送你!”到下午四点,正在温习功课,母亲来电话说:“阿爸不好!赶紧过来!”坐上三轮车急匆匆前去,到家里二楼,见父亲躺在沙发上,人已故去。
母亲说,父亲午睡醒来,坐在沙发上说,他觉得气闷,不舒服,要张凳子给他搁脚,再没有说什话,就过世。那年他六十五周岁,母亲五十岁,二十岁。直握着他手,整整夜守在他身边,悔恨自己没有开房门,没有见到他生前最后面。
维德得知父亲去世消息,赶来上海,在父亲遗体前下跪磕头。丧事期间,税务局人员到家放话,索要巨额遗产税,母亲和大哥难以应付,多亏维德出面交涉,接连洽谈几次,最后得到妥善解决。父亲入葬虹桥公墓事,也由维德操办,家人非常满意,母亲和兄嫂从此都称呼维德为“老金”,子侄直称他“金伯伯”,对他尊重有加。
父亲故世后,家就不再住亚尔培路。这期间发生个小插曲:
[日记:1949年1月9日]
今是某某结婚,很晚才起来,下午到亚尔培路梳妆。从“新新”出来,走大段路,高跟鞋也不难行,人更高,觉得很不错,几时定再去买双。婚礼再俗气也没有,冷清清没点热闹气氛,新娘低着头,给人拖来拖去,为什不大方些。如果再这样下去,真要把自己闷死。散后大家来家,互相开玩笑,讲零碎事,国家大事。寒假接着要来。
突然想到,为什现在才想到,可以办个义务学校?
大家草草商量起来。家草鞋浜房子可以利用,教师没有问题,经费哪里来?还要去教育局登记。
明天请徐来问问。
[日记:1949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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