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看见家葡萄酒商店橱窗玻璃砸碎,门也被砸烂。个士兵带着个姑娘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握着酒瓶,踩着地碎玻璃。隔壁咖啡店老板在外面摆张桌子,上面有几盘熏鱼和切成片香肠,他带着红色丝带,站在旁不自然地笑着,邀请士兵们随便享用。格雷戈里猜测他是在竭力保全自己店铺,以免像隔壁葡萄酒商店样被打劫。
人们走向市中心,狂欢气氛愈发浓烈。虽说刚到中午,但有些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姑娘们似乎都愿意亲吻任何戴红肩章人,格雷戈里看见个士兵当众抚摸个胸脯丰满中年女人,后者咯咯笑着。还有
地,抽出他手枪。“停下!”他说,“再往前走就开枪!”
格雷戈里手下两三个士兵举起步枪朝基里洛夫射击。好几颗子弹齐击中他,他立刻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格雷戈里继续向前走。
军械库有两个哨兵把守。两人都没有阻拦格雷戈里。他用弹夹中最后两颗子弹打碎那扇厚重木门上锁头。人群呼啦啦冲进军械库,互相推搡着去拿武器。几个士兵负责打开装着步枪木匣子,把枪支连同弹药盒分发给大家。
这就是g,m,格雷戈里想。他为此振奋不已,也感到恐惧。
他拿两支配发给军官纳甘左轮手枪,给步枪填上子弹,口袋里也塞满弹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但他现在已经成罪犯,必须把自己武装起来。
军营里其他士兵也加入进来洗劫军械库。很快,每个人都武装到牙齿。
格雷戈里扛着瓦莉娅那杆红旗,带领众人走出军营。示威活动总是前往市中心。在伊萨克、雅科夫和瓦莉娅簇拥下,他穿过铸造大桥,向彼得格勒富裕中心地带前进。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飞,像在做梦,就好像喝下大口伏特加。这多年他总是嘴上说反抗权威,今天他真这样做。他觉得自己获得新生,是种不同生物,只飞翔在空中鸟。
他想起母亲被枪杀后跟他说话那个老人。他说:“愿你活得长久,”当时他怀里抱着母亲尸体正试图穿过冬宫广场,“为沙皇这天恶行复仇。”老爷子,你愿望就要实现。他兴高采烈地想。
第机枪团并不是这天上午唯发生兵变部队。等他走到大桥另头,发现街上满是军人,他们藐视军规,反戴着帽子,敞着上衣。大部分都戴着红色臂章或丝带,表示他们参加g,m。招募来汽车到处乱闯,窗口探出步枪枪筒和刺刀,里面是坐在士兵膝头哈哈大笑着姑娘。昨天岗哨和检查站全没踪影。街道完全被民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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