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丽躺在床上,听着堡外鸟雀叽喳。她有喜有忧,良心不安。
欢喜,是因为和内德两情相悦。五月里,内德在王桥住整个月,两个人每周都要幽会几次。到六月,他接到命令,要去南方沿岸各地查看防事。至于玛格丽,她惯常要和斯蒂文·林肯赶去偏远村落和市郊谷仓,偷偷祝圣弥撒,每周少说也要出次门,于是和内德约好,在同个镇子或是附近村落共度良宵。入夜之后,旁人纷纷歇息,就是两人见面之时。玛格丽要是投宿在客栈,内德就溜去找她。有时天气和暖,也约在林子里碰头。揣着这个秘密,玛格丽几乎激动得难以自持。眼下内德住地方离新堡只有几英里,玛格丽琢磨找个什理由出门,赶去见他。这段日子,她总是兴奋不已,简直茶饭不思,整天只拿小麦面包、黄油和兑水酒充饥。
巴特却浑不在意。他绝不会怀疑妻子不忠,好比他从不以为自己养狗会咬他口。
母亲简夫人好像起疑心,但不想生事,因此缄口不言。玛格丽心里其实也明白,她和内德没办法直这样下去。纸包不住火,周或是年,迟早会有人发现。道理她虽然明白,但总不肯罢手。
欢喜之余,她也羞愧难安。她反复回想,是哪步走错。就是她吩咐侍女和护卫走回韦格利买些酒菜。那时她心里已然知道,自己要和内德在溪边野花盛开草地上共赴云雨,但她心心念念,耐不住诱惑。
她见到遍布荆棘险路通往天国,偏选寻欢作乐沉沦之路[10]。她犯罪,沉醉其中,且屡犯不改。每天她都起誓要斩断情丝,可见到内德,就把这念头抛在九霄云外。
她担心今生来世要自食苦果。主定然会惩罚她,让她染上恶疾,或者发疯,再或者双目失明。有时候思来想去,不禁头痛欲裂。如今,她又添份烦恼。接到教宗诏书消息时,她就有种大难临头之感,结果不幸言中。现在清教徒扬扬得意,指认天主教徒危及社稷;党同伐异有冠冕堂皇理由。
巴特不去教堂,原本每周交先令罚款,现如今涨到镑。这可不是小数目,抵得上杆滑膛枪、件华贵衬衣、匹小矮马。巴特每周约有五十镑租金进账,交罚款就蚀不少。堂区俗家执事自然不敢顶撞伯爵,但每周还是硬着头皮来城堡收钱,巴特也不得不如数交上。
最倒霉还要数罗洛。他因为不肯宣誓尊奉《三十九条信纲》,以致无法从商,只好卖掉修院门;丹·科布利眉飞色舞地买下。简夫人搬来新堡,住在女儿家里。罗洛不知所终,连简夫人都没告诉。
内德要气炸。伊丽莎白女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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