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
秀贞被她妈妈骂句,并不生气,又对说:
“妈倒是也疼思康,她跟爹说,咱们没儿子,你这老东西又没念过书,有个读书识字人在咱们家也是好事儿。爹这才答应。刚才说
“刚才这地方没太阳。”秀贞说。
“快挪开,这边儿不是有阴凉儿吗?”秀贞妈过来拉起。
那幻影在眼中消失,忽然又想起秀贞还没讲完故事。说:
“妞儿,不,小桂子在哪儿呢?刚说?”
秀贞扑哧笑,指着她肚子:
儿起,们俩就说话。”
“那时小桂子在哪儿呢?”忽然想起这个跟秀贞有关系人。
“她呀!”秀贞笑,“还没影儿呢!对,小桂子到底哪儿去?你给找着没有?那是们俩命根子呀?还没跟你说完呢,他有天拉起手,就像这拉你手,说:‘跟吧!’他喝点儿酒,也迷糊,他喝酒是为取暖,两间屋子,生个小火,还时有时无。那天风挺大,吹得门框直响,爹跟娘回海甸取地租去,让舅妈来陪,她睡,就溜到这跨院里来。他脸滚烫,贴着脸,他说好多话,酒气熏着,闻也闻醉。
“他常爱喝点儿酒,驱驱寒意,就偷偷地买半空儿花生,送到他屋里来,给他下酒喝。北风打着窗户纸,响得吹笛儿似。握着他手,暖乎乎两个人,就不冷。”
“他病,趟趟地跑,可瞒不住妈。那天端着粥,要送给他吃,妈说:‘避点儿嫌疑,姑娘,懂得不懂得?’声也没言语。”
“在这儿呢,还没生呢!”
秀贞妈是来这院里晾衣服。根绳子从树枝上牵到墙那边,她正件件地往上晾。
秀贞看说:
“妈,裤子晾在靠墙边儿去吧,思康出来进去不合适。”
王妈骂说:
从秀贞眼里,仿佛看见躺在里屋床上思康三叔;他蓬着头发,喝水也没力气,吃饭也没力气,就哼哼着。
“后来呢?好没有?”不由得问。
“不好怎走?可要倒下!原来是小桂子来!”
“在哪里?”转回头去看跨院门,并没有人影儿。在幻想中,跨院门边,应当站着个女孩子,红花衫裤,条像狗尾巴似黄毛辫子,大大眼睛,排小帘子似长睫毛,闪闪,在向招手呢!头有点昏,好像要倒下来,闭下眼睛,再睁开,门那边,果然有个影子,越走越近,那大个东西,原来——原来是秀贞妈正向招手,她说:
“秀贞,怎让小英子在老爷儿里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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