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你瞧你什都知道,不是要跟你说唱戏事,你哪儿知道要跟你说什呀!”
“到底要说什呢?说嘛!”
“你这猴急,就不说。你要是跟好,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就是不许你跟别人说,也别告诉你妈。”
“不会,们小声地说。”
妞儿犹豫会儿,伏在耳旁小声而急快地说。
“梦见过那个地方,有没有城墙?有天,有个女人抱着个包袱,大清早上,偷偷地向城墙走去……”
“你是讲故事吧?”
“也许是故事。”斜着头又深深地想想,“反正知道齐化门就是。”
妞儿笑笑,手伸过来搂着脖子,手也伸过去搂住她。但当捏住她肩头,她轻喊声:“痛!痛!”
手连忙松开,她又皱着眉说:“连这儿都给抽肿!”
家玩久,害得她挨打,又难过,又害怕,想到那个高大男人,不由得说:
“那你快回去吧!”她站着不动,说:
“他早出去还没回来。”
“那你妈呢?”
“妈也拧,她倒不管出来事。爸爸也打她。打她,她就拧,说是害。”
“不是妈生,爸爸也不是亲。”
她说得那样快,好像个闪电过去那快,跟着就像声雷打进心,使心跳大跳。她说完后,把附在耳旁手挪开,睁着大眼睛看,好像在等着看听她话,会怎个样子。呢,也只是和她对瞪着眼,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抽?”
“掸子。”停下她又说,“爸,还有妈,他们——”但她顿住不说下去。
“他们怎样?”
“不说,下回再跟你说。”
“知道,你爸爸教你唱戏,要你赚钱给他们花。”这是听宋妈跟妈妈讲过,所以下子就给说出来。“要你赚钱还打你,凭什!”说到后来气愤起来。
妞儿哭阵子好些,又跟说这说那,说从来没见过她妈妈,妞儿说她妈妈有点跛,天到晚就是坐在炕头上给人缝补衣服赚钱。
告诉妞儿,们从前不住在北京,是从个很远岛上来,她也说:
“们从前也不住在这儿,们住在齐化门那边。”
“齐化门?”点点头说,“知道那地方。”“你怎会也知道齐化门呢?”妞儿奇怪地问。
想不出是怎知道,但确知道,好像有什人大清早曾带去过那里,而且也像看见那里样子似,不,不,不是,所看见很模糊,也许那是个梦吧?因此就回答妞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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