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为其主嘛!”
大约半月后天夜里,黑娃正睡着,被阵女人惊叫声吵醒,拉开门看,黑牡丹丝不挂,披头散发,抖抖索索站在月亮下,说大拇指死在她炕上。黑娃把推开黑牡丹跑进她窑穴,大拇指芒儿趴在炕上,两只胳膊只压在腹下,只抠进苇席里头,条腿蜷在炕席上,条腿吊在炕墙下;满炕都是血。土匪弟兄们全都拥来乱哭乱叫。先生走过来,先摸下脉,又翻起大拇指脸看看,对黑娃说:“五倍子。”
黑娃黑着脸,把吓得软瘫在院子里黑牡丹揪着头发拖到油灯下。这是黑娃首先想到第个凶手。黑牡丹虽然吓得傻愣,却仍然本能地替自己辩解。她话语粘滞结巴,前言不接后语,却向黑娃以及众匪基本叙述清楚大拇指死亡情景:大拇指提着酒葫芦,自己喝着也给她灌着。大拇指仍然和往常样喝着酒,和她耍着,也给他灌着酒,喝得他半醉,她也半醉时候,他才和她弄那事。他刚进入她身体,就浑身打颤,下子泄,接住“哇啦”声喷出股血来,喷得她满脸满脖子都是。她吓得爬起来,看见大拇指在炕上扭拧地喷吐着血水……黑娃问:“你把五倍子给倒进酒葫芦?”黑牡丹反辩说:“那不连也毒死?他也给灌酒!”黑娃尚未开口,几个土匪弟兄已经揍起来,打得黑牡丹在地上滚着叫着,直到不滚也不叫,黑娃才制止众弟兄。
清除凶手内乱持续几乎个月。先头侧重于出事那天晚上谁到大拇指窑里去过,聚宴时谁和谁都给大拇指倒过酒敬过酒,谁跟大拇指挨近坐着等等细节,被牵涉被怀疑土匪领受杖责和捆绑,却没有个人招认。随后又从人际关系上搜寻线索,某人曾对大拇指说过二话,某人对大拇指处罚他事怀恨在心……如此等等,又有批弟兄遭到皮肉之苦,却仍然没有抓获真正凶手。黑娃被这场暗杀事件搞得疑神疑鬼,既怀疑弟兄,也担心弟兄们怀疑自己,他敞开亮明地宣布:“敢毒死大拇指,也就敢毒死二拇指。再说,要是查不出个水落出,有弟兄还疑心是下毒手,说想当寨主……”黑娃随之决定重赏揭发毒人,直至抛出“谁揭露出内*,就推推为大拇指”建议。土匪窝子里很快出现互相怀疑,互相告密,胡踢乱咬局面。有人被揭发被杖责之后,拖着两腿鲜血,爬到黑娃窑里又去揭发旁弟兄,几乎所有弟兄都揭发过别人,又被别人揭发过,因此几乎所有弟兄无例外地都挨棍杖,打屁股。后来发生这样种情况,好多人重新回过头来齐咬住黑牡丹,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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