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说：“你
这个窝里总算不咬
……
想回店里睡觉去。”
朱先生又回到白鹿书院，给门卫张秀才加立下
条规矩，除编县志诸位先生亲戚，其他任何人都不许进门来，从此日起，关门谢客。他自己也不再读书，更不为任何人题军字画，早晨开始晚起，草草漱洗之后，就走上书院背后原坡，傍晚时分仍然在山坡上度过。唯件事，就是批阅修改八位同仁分头编成县志各部分手稿，终日几乎说句话。他决定不再朝县府讨要经费，用书院官地租粮来维持县志最后编写工作。前十卷已经就绪，先送石印馆付印，后十二卷也即将编完。许多涉外事，他指靠徐先生办理；后十二卷通改也由徐先生来做，由他最后再顺遍。
有天，徐先生对“民国纪事”栏提出疑问：“朱先生，‘共军徐海东部过滋水县到东山’这条里‘军’字是不是笔误？”朱先
铁蹄践踏。
茹师长说：“先生呀！十七师不是亲生娃，是后娘带来娃喀！把调出潼关到中条山打日本，拿是‘汉阳造’；把新生娃调到西安来驻妨，扛用全是美式装备洋家伙！把调到中条山名义上他能得到抗日赞誉，实际是借日本人之手替他杀死‘后娘带来娃’！甭说日本人没料到十七师会站住中条山，连他派出关也根本没想到会挡住日本人……在中条山没退步，得不到奖赏，连军饷也断；逼撤军，还冠冕堂皇地说是让回关内休整……”
朱先生问：“你……这
说你真撤兵？撤到哪里去？”
茹师长说：“撤到北山。十七师撤进潼关，他就忘给说过‘休整’话，立即命令进北山围剿红军。这回要还是个把戏，好哇，你能打日本人，你再去打打红军，你打败红军高兴，你被红军消灭同样高兴……”
朱先生悲哀地说：“完完，中国完。鹿兆鹏给说这话不信，还训他，可没料到竟是真！茹师长……兆海是倭寇打死，还是红军打死？”
茹师长突然低头：“先生别问呵先生……”
朱先生百哀地仰起头来：“天哪！天哪……再不问你啥……听够！明日早起回白鹿原，等着倭寇来把杀死好……”
茹师长说：“先生甭这悲伤吧！你知道此行何处？”
朱先生说：“刚说过任啥事都不想问。”
茹师长说：“刚从北边回来，马营长在河边布防怕人暗算，正好遇见先生。而今看透，特别是鹿兆海团长牺牲以后，才下决心走这步。好咧好咧，跟北边谈好，谁也不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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