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找到15号，见到鹿兆鹏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这几天都到哪儿去咧？”鹿兆鹏说：“在原上。”白灵问：“你还在原上？”鹿兆鹏说：“在原上。”白灵问：“还要去原上？”鹿兆鹏说：“那肯定。不过这回在城里得待上些日子。”白灵说：“剿杀高xdx潮好像过去
？报纸上登上
杀人抓人捷报稀少。”鹿兆鹏说：“能逮住他们都逮杀，逮不住也学得灵醒不好逮。损失太惨，
们得
步个脚窝从头来。”白灵问：“上次在二姑家提申求，你考虑得怎样？“鹿兆鹏说：”你等着。”白灵说：“是个急性子。”鹿兆鹏笑：“这事可不考虑谁是急性子蔫性子。”白灵问：“很难吗？”鹿兆鹏说：“肯定比以前严格。这次大屠杀们吃亏在叛徒身上。”白灵说：“肯定不会当叛徒。”鹿兆鹏说：“现在要进**党人恐怕不容易当叛徒当叛徒想也不容易，他们首先得自己把自己当作狗，且不说信仰理想道德良心。”白灵惊喜地说：“你这句话说得太好。可是没想到当叛徒还是很不容易事。”
白灵第二次被通知到罗嗦巷15号来，鹿兆鹏以亲切庄严态度通知她已经得到批准，随之叫声：“白灵同志！”便握住白灵手。自灵听到“同志”那声陌生而又亲切称呼时，心头潮起种激情，她紧紧地反握住鹿兆鹏手，久久说不出句话，脑子里又浮出本班那位被捕女生领着警察到学校来抓捕同志情景。白灵说：“请党放心，白灵只会替同志赴死，绝不会领着警察去抓捕同志。你再叫——同——志！”鹿兆鹏松开手说：“白灵同志！受党组织委托，领你宣誓！”说着从箱子里翻出面红旗挂到墙上，站正之后，举起右手。白灵并排站好，也举起右手，心头像平静而炽烈熔岩。
这家四合院男女老少正集中在厅房明间客厅欣赏唱片，他们大公子最近从上海捎回来架留声机，新奇得使全家兴奋十足。同时捎回还有唱片，全是软声细气越剧和嗲声奶气流行音乐，只有张“洋人大笑”唱片使全家老少咸宜，于是每天晚是客厅里都充斥着洋人们男女，老少，粗嘎尖细，粗野放肆，阴险讥讽，温柔，畅快，痛切笑声。在洋人们笑声掩护下，白鹿原上两个向宗同族青年正在这里宣誓，向整个世界发出庄严坚定挑战。
宣誓完毕坐下来之后，鹿兆腑坦诚地说：“又想起入党宣誓情景。每次介绍同志入党宣誓就想起入党宣誓情景。”曰灵问：“你入党宣誓是怎样情景？”鹿兆鹏说：“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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