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8 / 14）

用处，因为所属于那个世界已经消失。无法帮助你，思嘉，只能以尽可能老老实实态度学着当个农夫。可这样做并不能帮你保全塔拉。你以为们在这里依靠你周济过活，还不明白这处境悲惨吗——唔，是，全靠你周济，永远也报答不你为和们家人所作牺牲，出自你仁慈心肠牺牲。天天愈来愈深切地感觉到这点。愈来愈清楚地看到自己多无能，以致不配接受这加诸们身上所有恩惠。这种可恨逃避现实习性，使得愈来愈难以面对目前现实。你明白意思吗？"她点点头，她对于他说意思并没有个十分清楚概念，可是她平心静气地听着他每句话。这是他头次向她倾诉自己心中想法，尽管他外表上显得离她那远。她非常激动，仿佛自己面临着个新发现似。

“不愿意正视赤裸裸现实，这是不幸。直到战争爆发为止，生活对于直就像幕布上影子戏那样，谈不上什真实。而且宁愿这样。不喜欢事物轮廓太清晰。

喜欢它们稍稍模糊些，有点朦朦胧胧。"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浅浅地笑，同时因风寒衣薄而微微颤抖。

“换句话说，思嘉，是个懦夫。”

他那些关于影子戏和模糊轮廓话，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最后句话却是她在语言上能够听懂。她知道这不是真话。他身上没有懦弱成分。他细长身躯上每根线条都表明他家历代祖先英俊勇敢，而且他在这次战争中经历是思嘉所深知。

“怎，实际上并不是这样！难道个懦夫会在葛底斯堡爬上大炮去鼓舞士兵重新战斗吗？难道将军会亲自给媚兰写信谈个懦夫事迹吗？还有——"“那不是勇敢，"他不屑顾地说。"战争好比香槟酒。它会像影响英雄头脑那样迅速影响懦夫。在战场上，你要不勇敢，就是被杀掉，所以傻瓜也会勇敢起来。现在讲是另码事。而且这种怯懦，比起初次听到炮声便冲上去那样情况。还要糟糕得多。"他话说得缓慢而又颇为吃力，仿佛说出来使他感到痛心，因此要站到旁来伤心地看这些话似。要是别人这样说，思嘉准会轻蔑地把这些武断之言当作假意谦虚或者希图得到赞扬而不予理睬。可是艾希礼好像真是这样想，他眼睛里还流露出对她躲躲闪闪神色——这不是恐惧，不是抱歉，而是对于种无法避免又势不可当压力紧张心情。

寒风吹拂着她又湿又冷双脚，她又瑟瑟颤抖起来，但这颤抖与其说由于冷风，不如说由于他话在她心中激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