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孙小姐不是他面上
人
？她教书这样不行，保荐她人不该负责吗？当然，赵辛楣英文好像比自己都好——刘东方不得不承认——不过，丁组学生程度糟得还不够辨别好坏，何况都是傍系学生，自己在本系威信不致动摇。刘东方主意已定，先向高松年提议，高松年就请赵辛楣来会商。辛楣因为孙小姐关系，不好斩钉截铁地拒绝，灵机
动，推荐方鸿渐。松年说：“咦，这倒不失为好办法，方先生钟点本来太少，不知道他英文怎样？”辛楣满嘴说：“很好，”心里想鸿渐教这种学生总绰有余裕。鸿渐自觉在学校地位不稳固，又经辛楣细陈利害，刘东方劝驾，居然大胆老脸低头小心教起英文来。这事发表，韩学愈来见高松年，声明他太太绝不想在这儿教英文，表示他对刘东方毫无怨恨，他愿意请刘小姐当历史系助教。高松年喜欢道：“同事们应当和衷共济，下学年定聘夫人帮忙。”韩学愈高傲地说：“下学年
留不留，还成问题呢。协合大学来
五六次信要跟内人去。”高松年忙劝他不要走，他夫人事下学年总有办法。鸿渐到外文系办公室接功课，碰见孙小姐，低声开顽笑说：“这全是你害——要不要代你报仇？”孙小姐笑而不答。陆子潇也没再提起请饭。
在导师制讨论会上，部视学先讲十分钟冠冕堂皇话，平均每分钟句半“兄弟在英国时候”。他讲完看看手表，就退席。听众喉咙里忍住大小咳嗽声全放出来，此作彼继，ehem，kekeke，——在中国集会上，静默三分钟后，主席报告后，照例有这阵咳嗽。咳几声例嗽之外，大家还换较舒适坐态。高松年继续演说，少不得又把细胞和有机体关系作第n次阐明，希望大家为团体生活牺牲己方便。跟着李梅亭把部颁大纲和自己拟细则宣读付讨论。切会议上对于提案赞成和反对极少是就事论事。有人反对这提议是跟提议人闹意见。有人赞成这提议是跟反对这提议人过不去。有人因为反对或赞成人跟自己有关系所以随声附和。导师跟学生同餐那条规则，大家致抗议，带家眷人闹得更利害。没带家眷物理系主任说，除非学校不算导师饭费，那还可以考虑。家里饭菜有名汪处厚说，就是学校替导师出饭钱，导师家里照样要开饭，少个人吃，并不省柴米。韩学愈说他有胃病，只能吃面食，跟学生同吃米饭，学校是不是担保他生命安全。李梅亭口咬定这是部颁规矩，至多星期六晚饭和星期日三餐可以除外。算学系主任问他怎样把导师向各桌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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