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所以
说不上口来！是外姓人，更不应当出这样
主意！可是，想应当告诉你，真到
什
法子也没有时候，狠心！房产是死，人是活，不能看着你急死！"
"好吧，妈！心里有这个底子也好。不过，您先别着急；教慢慢想
想，也许想出点好主意来！"
天佑太太还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妞妞醒。刚睁开小眼，她就说出来："奶奶，不吃共和面！"
老太太把心中话都忘。她马上要告诉小孙女："你爸爸没事作，想吃共和面恐怕也吃不上！"可是，她没有这说出来。她是祖母，不能对孙女那无情。她低下头去，既不敢看孙女，也不敢看儿子。她知道，只要她看瑞宣，他也许因可怜妞妞而发怒，或是落泪。
瑞宣无可如何走出来。
"有多少多少话要对你说呢！"老太太假笑笑，把"怕你不高兴听"藏起去。
"说吧，妈！"
"你看，知道你定不肯给日本人作事去；那，这个年月，还有什别路儿呢？"
"对，妈！不能给他们作事去！"
"好！咱们死，也死个清白！只想出条路儿来，可是……"
天佑太太强打精神哄妞妞。"妞妞长大呀，坐花汽车，跟顶漂亮人结婚！"
"妞妞不坐汽车，不结婚；妞妞要吃白面馒头！"天佑太太又没话说。
"什路儿？"
"哼，不好意思说！"
瑞宣想会。"是不是卖这所房？"
老太太含愧点点头。"想过千遍万遍，除卖房，没有别办法！"
"祖父受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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