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之即,那指甲断落在池边。银巧是被毛重威当众处决。
银巧死后,愤意暂消,众人静心细想,才会发觉错杀人。但这等境况之下,恐怕不会有人坦言此疑。暗疚只会激出迁怒,内*更会设法嫁祸。众人发觉其他疑处,开始寻找银巧帮手。
众人之中,与银巧相交甚密,唯有雕巧林鬼手。林鬼手精于木雕,常与银巧共研雕艺。只是此人好慕虚荣,见朝中高官,紫袍佩金鱼、绯袍佩银鱼,他也照那样式,雕只木鱼,系在衣带上。他那只木鱼掉落在左边第三间房被子中。
雕巧是被人闷死在床上。那间房最凌乱,桌椅掀倒,床柱歪斜,床帐扯落。看那情形,行凶者并非人,至少有三五个帮手。恐怕也是毛重威主使,当众处决。
银巧和雕巧死,猜忌只会愈演愈烈。与这两人有过交情,或跟银器章接近之人,自然更加危惧。
后门边有块大石头,上头沾有血迹和两根白发。众人之中,酒巧班老浆年纪最长,只有他是满头白发,且极细软,有些发黄。与那石头上白发正相吻合。此外,雕巧好饮,常去班老浆那里尝酒。银器章家中每年酿新酒,也总是从班老浆那里重金偷买宫中酒曲。因此,班老浆与雕巧、银器章皆有亲密过往。班老浆又生性胆小,自然怕众人怒火延至己身。他恐怕是跑到后门边,去向送饭之人求救,却被人用石头砸死。
那石头不小,其他诸巧都是精细工艺,只有韩车子身强力壮,才会用这大石头做凶器。他性子躁,见班老浆偷跑向后门边,自然认定班老浆才是那内*,时愤起,再不细想。
班老浆死后,最怕者便是那真正内*。他迟早会被察觉,又不敢向银器章告密求助,旦,bao露,结局便如班老浆。为求自保,他必须下手,先除掉众人首领毛重威及左右臂膀韩车子和赵金镞。
众人被锁起来时,自然都曾被搜身,只有内*身上能暗藏匕首。有两间房床上有血迹,屋主应该是被匕首所杀。其中间墙角有堆痰迹,韩车子有这个癖好,爱朝墙角远远吐痰,射弹般。那间房自然是韩车子所住,他被褥上血迹浸几大片。另间房里则极整洁,毛重威平素最好洁,穿衣用物从来都极端整。张用为学制砚手艺,曾和他吃过几回茶,桌上滴点水,他都立即用帕子拭净,那帕子也叠得方方正正。那另间房应该是他住,床上血迹只有片——
张用想到此,忽然停住,那*细即便有匕首,如何能接连潜入两间房去杀人?他立即跳下床,摸黑走进那两间房去查看,如他所料,那两间房后窗插销槽被凿坏,都插不死。他打开窗户,探出头,朝下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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