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院
张用瘸着腿走进那庄院后面小门。
院里寂无声息，只有几只鸟在空地上走跳啄食，他
进去，那些鸟立即惊飞而去。空地上间错种
几株桃杏梅李，枝叶正鲜茂。
对面是道黄泥院墙，中间扇月门紧闭，挂着只铜锁。院内座小楼，两边各露出溜房舍
青瓦屋顶。这恐怕正是那沧州三英所言后院。那月门门板下方贴块黑漆铁皮，他走近瞧，那铁皮两侧有活页和插销，是扇小窗。面上没有丝毫锈迹，边沿处还闪着亮，是新装。他拔开那插销，打开小窗，不顾腿疼，半跪到地上，侧着头朝里望去。里头是楼后片空地，长满青草，中间条青石小径。草间散落些饭渣，都已干凝。
他起身又回望院子，右边口井，井边块青石洗衣砧板。左边则有几间矮房，瞧着是厨房。
来红绣院途中被某个教徒看到。不过，摩尼教并非要杀紫衣人，而是要生擒。这等火烧绣楼，应该并非摩尼教所为。
“他们迟早也会寻到这里，
也在等他们——”梁红玉嘴角微笑，却眼露寒光。
“外面这些人恐怕不是摩尼教徒，清明那天，有个冷脸汉带人劫走钟大眼船……”
“见。那人什
来路？”
“暂不清楚。”
他先走向那厨房，却见墙角地上有两团毛茸茸黑色物事，走近看，是两条黑狗，都已僵死，身上许多苍蝇在飞爬。他看那两条狗都微龇着牙，嘴角地上有些白沫，已经干透，应是中毒。
他盯片刻，转身走进那厨房，见满地枯腐菜叶，踩得稀烂。锅碗盆碟概不见，只有个空灶台，几只竹箩、竹筐。张用笑笑，这里自然是被那沧州三英洗劫过，两条黑狗遭他们毒杀，后院那小门也是他们留。他说声“多谢”，转身出来，见那后院墙和外墙之间有条青砖甬道，便向前头走去。
走小截，发觉墙脚上有些污痕，
梁红玉眉尖微蹙，低头默想片刻，才又说：“那紫衣人不是寻常之人。将他关在这里，铁门直锁着。第三天，他竟消失不见。过两天，却又出现。又过两天，又不见影。这般来来回回几遭，七八天前，他又不见，却再没回来——”
“哦？这里可有其他秘道？”
“查过许多回，只有这四堵墙，连地蛄钻缝儿都没见。”
梁兴见梁红玉眼含疑惑，更微有些惊惧，应该没有说谎，忙去细看圈，四面都是刷灰土墙，顶上、地下更只有碾光厚土，确连略大缝都不见。
梁兴不由得疑惑起来，摩尼教向来喜用妖法惑人，他们耗这许多气力欲得紫衣人，难道此人真是某种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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