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过茶钱,起身上马,又赶往芳酩院。
到芳酩院门首,见院门关着,他将马拴在墙边马桩上
去。”随即关上车门,过去打开旁边小院门,先朝外扫视圈,只有些行人和车马,并无异常,便回头朝车夫点点头。车夫喝马驱车,驶出小门,两个壮汉上马跟在后头,起望西边行去。冯赛躲在门内张看半晌,仍未见有可疑形迹,这才关上院门,原路返回,从相国寺正门出去,去墙边马桩上解开自己马,骑着望城南赶去。
这辆车是秦家解库秦广河安排。昨晚,冯赛趁夜去见秦广河,说已经找见那八十万贯,几天之内便能追回。秦广河听,长舒口气。冯赛又向他求助,将自己家人暂藏到安全之处。秦广河便安排这车子和两个武人,送到城外座隐秘庄院里。
安置好家人,接下来便是确证那桩最紧要事,成与败,全系于此。冯赛驱马出南薰门,来到范楼,下马走进前堂,见里头空荡荡,只有两个伙计在擦桌摆凳。他过去询问,其中个正是穆柱。穆柱竟认得他:“您是京城牙绝?”
冯赛忙请穆柱走到店外墙边:“是向你打问件要紧事。范楼发生那桩命案后,除官府、讼绝赵不尤妹妹以及你家妻子原先主人孙献外,可有其他人来打问这案子?”
“有。是个三十岁左右男子,似乎是江西人。听那语气神色,他与那被砍头换尸汪八百似乎是旧友。听说完后,他眼圈红,险些落下泪来……”
冯赛心中顿时落实,手都有些抖,忙连声谢过穆柱,告别上马,飞快进城,寻见个相熟茶肆小厮,给他二十文钱,让他赶紧去东水门外十千脚店,给店主周长清捎个口信,只说:“范楼那桩买卖定。”
那小厮走后半晌,冯赛坐在那里,连吃两碗茶,心绪才略微平复。那店主知他最近遇大劫难,在旁来回几次,终于忍不住,还是凑过来问询。冯赛忙笑着说:“已经无事。”
“那便好,那便好。”那店主忙笑着恭贺,神色间却隐有丝失落。
冯赛却已不再介意这些。知道那店主并非不善,只是自己占“牙绝”这名号多年,即便众人不妒,也自然会生出些乐见变故之心。这也正好是个警醒,世间万事难持久,自己却惯于安稳、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其中隐患。
其实,哪怕没有李弃东,迟早也会有其他人来设难造险、兴起变故。念及此,他对李弃东竟都略有些释怀。但旋即又想,释不释怀,都必须捉住李弃东:为妻儿安全;二要救出邱迁;三来这桩事必须做个结,是非得求个明断,李弃东也得为自己所作所为有所承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