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他知道那孩子跑得快，万
被他跑脱便不好，忙开口唤道：“正儿！”随即快步赶上去，“你又贪耍？这是去哪里？”“去
外祖家。”鲁大眼瞅见孩子衣带边衫子斜鼓起个横条，便笑着问：“你怀里揣
啥？”“嗯……娘给外祖拿把香。”“这
远，单送把香？瞅瞅，是啥香？”孩子用手护住那里：“不过是家里烧香。”“给瞧瞧——”
鲁大伸手去扯他衣襟，那孩子忙躲闪，拔腿就要跑。鲁大伸手去扯他衣领，没扯住，那孩子却脚下磕，跌跤，顿时嚷起来：“鲁叔，你做什？”爬起来就要跑。鲁大见左边田里无人，右边片桑林遮着，便把抓住那孩子脖领，伸手强去他怀里抢。那孩子拼力挣着，手挥，正打中鲁大眼珠，阵酸痛，泪水顿时涌出来。鲁大被激恼，把将孩子推倒在地，闭着那只眼，忍痛俯身过去扯孩子衣襟，那孩子抓起块石头，又砸中鲁大左耳，这回更加痛得扯心。鲁大急痛之下，把夺过那石头，朝孩子重重砸去，砰地正砸中脑顶。孩子翻翻眼，晃两晃，随即仰倒在地。
这时，鲁大才回转神，见那孩子脑顶不住往外冒血，顿时慌，把丢掉那块石头，空张着双手，不知该去救，还是该逃。正在惊怔，四野寂静中，忽响起声牛叫，随即有车轮声远远传来。鲁大愈发慌怕，眼瞅见不远处有个草洼，草虽已半枯，却能藏物。他忙攥住孩子衣襟、裤脚，将孩子搬过去，放到草洼深处，伸手从孩子怀里掏出那个布卷儿，急忙揣起来，慌慌扯些草盖住孩子身体，随即就要逃开。转身之际，那孩子动弹下，发出声呻吟。他迟疑下，还是抬腿快步离开那里。回到大路上时，果然见个人赶辆牛车慢慢行来，幸而隔得远，看不清面容。他忙转身钻进桑林，沿着田埂，绕大圈，才回到村里。
进村子，不时遇到人，他尽力压住慌怕，勉强打着招呼，匆忙回到家里。浑家迎面出来，见他神色，忙要问，他却径直奔到卧房，将房门关起来，全身软，坐倒在门边，身子抖个不住，像是着伤寒般。虽是暑天，却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直到傍晚，他才回缓过来，全身却虚乏之极。半晌，才强挣到床边，躺下来。浑家进来唤他吃饭，他却连应声气力都没有。浑家以为他着病，忙去给他熬碗姜水，扶着他头给他灌下去。喝下去后，肚里阵暖，头开始发昏，他便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被前头窦家哭声惊动，他才醒来，浑身是汗，身子无比虚乏，像是从场凶梦里爬出来般。他吃力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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