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康监正还是康御史时候,样年少成名意气风发,没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只是连遭打击被贬成知县,在地方蹉跎十几年,从此宦海生涯彻底废掉。
虽然康知县几经波折,花钱疏通门路回京,并迁转为钦天监监正,但这算什*员?朝臣们都不大正眼看。如今康监正年纪老大前途无光,再看到新代年轻人,作为失败者,未免心里就不爽利。
随后便有十数人从门外拥进来,这都是康大人家奴打手和万首辅护卫随从。有保护万安,有紧紧围住方应物和项成贤,厅中便满满当当,但方应石等人也趁机挤进来,紧紧护住方应物和项成贤。
项成贤见被重重包围,不禁头皮发麻,对方应物道:“事已至此,还镇静否?”
方应物看看人数对比,又见对方人手强壮,心里实在没有把握,便没话找话拖延时间道:“莫非老先生如此不顾体面?君子动口不动手道理都忘
面前就是个老先生而已。要镇静!们多试探几句,看看能不能察出几分端倪再走。”
却说在那边,康监正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人你看如何?是否要动手赶人?”
万安远远地扫方应物眼,露出几丝讥讽笑容,对康永韶答道:“听说在这风月场中,不报家门不论身份,能动手就不必动嘴。对这两人尤其不能动嘴,不知你还犹豫什?”
康监正愣愣,没想到万安居然如此干脆利落、明目张胆地指使他直接动手,这话很有点不符合他身份。正常情况下,这样身份大人物应当只会暗示几句,不会把话说得如此明白。
随即康监正若有所悟,这必然是万首辅与那两个年轻人有仇罢……所以想借自己手修理他们?既然有首辅撑腰,康监正自然更无所忌惮,昂首回到方应物面前。
这时候,看半天动静范香儿也走过来。她对两个俊俏小郎君颇有好感,还是不大忍心看他们被整治,便想出面说情;而且她见康永韶不知道两人身份,也有提醒意思。
她指着项成贤,对康监正道:“此乃方应物方公子。”又指着方应物道:“此乃监察御史项大人。与康大人皆为朝廷中人,何必动粗伤情面。”
听到这两个人名,康永韶呆呆,没想到这两位也是风头极劲人物。个是频频大出风头天骄,另个也是不到三十便成为掌道御史人物。
不过随即想起万首辅指示,感觉有底气康永韶便咬牙道:“生平最讨厌年少有为人!”
这话半是赌气,因为万首辅指示太明确,康监正没有第二种选择;另半也是心里话,他现在确实看年少得志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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