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开解道：“老泰山怎
没
信心志气？不与这样小人撕破脸，不与他彻底划清界限，将来怎
当首辅？何况长痛不如短痛，难过这
两年，总比难过二十年要好！”
刘棉花诧异道：“你怎些害怕都没有？”方应物不屑道：“冢中枯骨，有何惧哉？”
刘棉花总觉得方应物此话意味深长、含义丰富，不过没时间细想。
却说今日天子难得去次文华殿，所以左顺门这里已经被外围警戒侍卫官军占据住，中间夹杂着若干当值内监。
站在左顺门外，刘棉花终于还是回头看几眼。视野里出现零零散散二百人，如此他才微微放心，有这些人数撑场面，至少今天不会成笑话。
恍惚下，刚才那幕确实有点伤自尊，若非有女婿出来救场……
方应物皱皱眉头，万首辅真不是省油灯，老泰山这心态又不对……今天真是邪门，向来靠谱老泰山为何总是出状况？
趁着刘棉花恍惚时候，方应物迅速插话道：“首辅老大人说得轻巧，如果说刘阁老最多也只是没人理，那换成首辅老大人你上去又如何？
下官敢肯定，只怕全都是对着首辅老大人叫骂并喝倒彩，而且还不知道有多难听。
莫非你这百步还真敢来笑话五十步？究竟是谁厚颜？”
左顺门里当值太监看到如此多大臣蜂拥至门前，；连忙站在阶上喝道：“停住！尔等聚众在此，意欲何为？”
刘棉花重重咳嗽声，端正衣冠，排众而出，要代表朝臣这边答话。此时此刻，舍他其谁，只要方应物不来抢风头，高光荣耀都是他。
刘棉花缓缓地抬起头，向来略显浑浊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松弛脸皮绷得紧紧，身板挺得笔直，里里外外透着坚毅气息。
众人将目光都聚焦在刘棉花身上，只要次辅大人张口，年度大戏就要开锣。
众人屏气凝声，却见次辅大人酝
刘棉花忍不住“哈哈”笑，方应物说还真有可能，果然是只有比较才会有幸福，心里真是舒服多。
自己名声固然比方家父子差得远，但秒杀首辅万安还是没问题，至少自己没有像万安这般腆着脸去巴结贵妃并结亲、没有向天子献春宫……
万安脸色变又变，但很理智地认识到自己与方应物吵架纯属自讨其辱，就是吵得上火动手也更不是对手，故而他冷哼声拂袖而去。
方应物与刘棉花继续向前，直走到左顺门才立定住，过左顺门就是文华殿，难得天子正在此处。
方应物正想交代几句时，突然听到刘棉花幽幽叹道：“今天算是与万眉州撕破脸，以后日子可难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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