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太近，也不可疏远，这其中分寸拿捏十分困难，方应物也没有太圆满
法子，只能走
步看步。
抱着这种心思，方应物面对张永便显得不冷不热，只当是个初次见面陌生人而已，还好他有清流名臣身份，面对太监秉持这种态度很正常，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又想
想，方应物决定先点点他，叹口气道：“张公公你今日过于胆大，连本官也为你捏着把汗……”
张永胆大但并不代表着不精明，听到方应物开口先说起这些，立即闻弦歌而知雅意。难道是自己冒险举动，把方应物吓到？若是如此，当务之急不是恳求方应物伸出援手，而是消除方应物忌惮之心。
于是张永先笑几声，“哈哈哈哈！自家知自家事，其实所冒险并没有方大人想象大，你若以为
是有勇无谋奋不顾身，那可就错。”
神来，瞥见方应物要离开，连忙对太子道：“奴婢送方大人出宫。”
朱祐樘神情复杂挥挥手，张永便追随着方应物出来。方清之感到有点过意不去，便对太子奏道：“今日可见，张永知善恶、明是非，敢于挺身而出……”
方应物听到后面有人叫几声，便转回身来，似笑非笑对张永道：“张太监你跟着本官作甚？本官还是认得出宫之路。”
张永知道如今在苗钰那边已经将事情做绝，再后悔也是无用，自怨自艾甚至抱怨方应物也解决不问题。还不如死死盯着方应物，说不定还能寻来线生机，毕竟方应物欠他人情。
故而张永对方应物道：“方大人，今日之事不多提，但后果莫测，还请方大人给指出条活路，也不枉助方大人臂之力。”
方应物奇道：“愿闻其详，
方应物沉吟不语，像张永这样在史书上应该前途无量人，只要不存在利益冲突，他向来都很乐意结好。
但今天张永表现让方应物暗暗生戒备心，因为张永行事实在太胆大、太敢于冒险。他豪赌之后如果从自己这里得不到足够筹码，会被苗钰背后大人物撕碎。
此人为这
点点根本看不清楚机会，就敢押上全部身家性命来搏，这实在是有些疯狂，方应物自思自己再胆大几倍，也绝对不敢这样豪赌。
对这样人，方应物只想敬而远之，哪怕做友方也不想，因为太容易被连累。那种不计后果性格，很容易把身边人起拖下水完蛋，方应物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坑掉。
但方应物知道自己确实也欠张永人情，于情于理是该还，如果没有任何表示那就等于是结仇。如果张永最后还是像史书上那样起来，自己岂不是平白树立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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