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9 / 12）

去参加学生会组织，得身职位，说起来嘴巴也沾光。市南三中恰在搞个素质教育周，提倡把课余时间还给学生，往年还方式就是成立兴趣小组，这个兴趣小组不是培养学生兴趣而是培养教师兴趣，并不能想去哪个去哪个，都是老师安排，学生有着古时候结婚痛苦——明明不喜欢对方，却要跟对方厮守。今年市南三中大进步，允许自由报名，雨翔瞄准三个组织——文学社、记者团、广播电视台，而且立刻把夫三妻设想付诸行动。周六上午各组织招生，雨翔洗头刮脸，说要用《三十六计》外招美男计。到胡适楼门口见都是报名学生，鼓足信心向文学社报名点走去，看负责人大失所望，位半秃老教师负责筛选，那老师脸不食人间烟火状。林雨翔苦于没有用计对象，只好去靠自己实力。中国文学仿佛伍子胥心事，有催人老本领，旁边两个陪考年纪加起来可以去看虎门销烟。挑选形式十分新鲜，桌十人聚起，讨论对中国作家名著观后感，雨翔排到第二桌，所以静看第桌人厮杀。主考者眼睛眯着，像是在挑蟋蟀，看谁斗得最猛拣谁。最后个下口千言离题万里人胜出，女生叫不公平，主考上前手指点几下桌面说：“机会就摆在你们眼前！要争取。”再提起手晃几下，仿佛他手就是“机会”，说：“未来是市场经济，要从小有竞争意识。”那只获胜蟋蟀在后面洋洋得意地笑。

第二桌议题是读《红楼梦》认识与感想。雨翔没读过《红楼梦》原著，只读过缩写本，而且缩得彻底，只有七八百字，茫然片空白，点印象也没有，只见旁边个女遍遍站起来说：“这是中国第本把女人当人写小说！光凭这点，它应该在中国文学史中占席之地！”言下之意《红楼梦》在中国文学史里还没有位置。对面个男生又站起来开河：“这位同学您错！们在这里欢聚堂主要讨论这部书艺术价值而不是艺术地位。”雨翔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不说不行，站起来把仅有知识憋出去：“《红楼梦》这书前面是曹雪芹写，而后面是高鹗所写……”九个人听着，要看这小子半天没吭声有什高见，林雨翔没有高见，仿佛个要跳崖人，前后都没有路，只好跳再说：“认为这本书都是曹雪芹写，根本没有什高鹗。”结果这跳极为成功，不但死得好看，而且还成仙。对面那男生站起来说：“认为这位同学说得极对！”女生不服，站起来不算，还学赫鲁晓夫砸桌子，给自己话伴奏：“但事实证明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笔法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