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 21）

英语老师发现次，问个题目为难他，雨翔爽朗个“Pardon再说遍。”，硬把英语老师问题给闷回去——那英语老师最近也在进修，睡得也晚，没来得及备课，问题都是随机问，问出口自己也不记得，只好连连对雨翔说：“Nothing，Nothing，Sitdown，Pleasesitdown，dontsleep。没什没什，坐，请坐，别睡。”雨翔没听到他“Dontsleep”就犯困，又埋头睡。

文学社那里没有大动静，征文比赛结果还没下来。马德保痴心地守候，还乐颠颠道：“他们评选得慢，足以见得参加人数多，水平高。”骗得帮只具备作家文笔而尚没练就作家狡猾学生都信以为真。

每周课也上得乏味。马德保讲课只会拖时间而不会拖内容，堂而皇之中西文学史，他花个月四节课就统统消灭。没课可上，只好介绍作家生平事迹，去借本作家成名史。偏偏那本书作者似乎看多立体未来主义《给社会趣味记耳光》宣言，字里行间给大作家打耳光，马德保念也心虚，像什“郭沫若到后来变成只党喇叭，大肆写‘亩产粮食几万斤’恶心诗句，这种人不值得中国人记住”，言下之意是要外国人记住。还有：“卡夫卡这人不仅病态，而且白痴，不会写文章，没有头脑。《变形记》里格里高尔·萨姆沙变成甲虫后怎自己反不会惊讶呢？这是他笨体现。德国人要忘记他！”马德保读着自己觉得不妥，不敢再念。见书扉页上三行大字：“不喜欢鲁迅，你是白痴；不喜欢马里内蒂未来主义创始人。，你是笨蛋；不喜欢——你老得没药救。”

马德保不认识墨索里尼钟爱马里内蒂，对他当然也没好感，往下读到第三条，吓得发怵，以为自己老得没药可救。不过“老”确是无药可救。

马德保再翻到本正规《中国作家传》，给前几个人平反，但是先入为主，学生思想顽固地不肯改，逢人就讲郭沫若是坏蛋，卡夫卡是白痴，幸亏现在更多学生没听说过这俩人名字。

这天马德保讲许地山散文，并把他自己奉献出来以比较，好让许地山文章里不成熟地方现身。学生毫无兴趣，自干自。马德保最后自豪地说他上册散文集已经销售罄尽，即将再印。学生单纯，不会想到其实是赠送罄尽，都放下手里活向马老师祝贺。马德保说他将出版个人第二本散文集，暂定名《明天明天明天》，说这是带浓厚学术气息。学生更加相信，眼前似乎涌上许多引证用书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