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去，心里猜测着，在117等着自己
，会是谁。
所以并不能说这几天谈话没有收获。今天傍晚她寻呼机收到
这样
条留言：今晚九点解剖楼l17见面，事关文秀娟。留言人方先生。
同学里没有谁姓方，柳絮也记不起自己认识人里有谁姓方。但这无关紧要，显然是个假姓。就连性别也可能是假，寻呼台小姐才不管打电话人是男是女，告诉她要怎
署名，她就会字不差打到你寻呼机上。
会是那个人吗？
长廊上串湿淋淋泥脚印。独自行进感觉，让柳絮总想回头看身后。每走步，她就愈发感到孤单无助，感到自己软弱。她没和文秀娟商量这件事，因为文秀娟下午请假，到松江去看名据说很厉害老中医，至今未回。
里叫她，司灵还在继续，柳絮只顾往林子外面走，不停有松针掉落在头发上。她想起伞落在死人亭里，当然不愿再回去拿，隐隐约约费志刚和司灵像是争起来。柳絮揣着心头团毛躁，迎着雨奔向解剖楼。
真是冷漠，她想，真是冷漠。都觉得下毒怀疑太荒谬，都不想自己被怀疑，但文秀娟身体状况天比天差，这是摆在明处，怎没见个人真心着急呢。
这几天谈话她几乎没有收获，那些室友只想躲开，问起谁和文秀娟有矛盾，没有，都没有，甚至连司灵这明显冤家对头都没人主动提。
其实她们谁都不关心，她们只关心自己。这样也能成为好医生？
柳絮冲进解剖楼。
如果她有寻呼机就好，柳絮不禁想。
她刚经过l09室，看样子，117室在走道那端。
福尔马林味道越来越浓。
除走道，所有教室灯都关着，门也是。门上有玻璃窗可以望进去，柳絮总觉得每扇门后都有人在看着她，但她不敢回看，只是向前走，步子越来越急。
如果是那个人怎办，她会杀
解剖楼走道里灯是彻夜长明，整个学校里，独独这幢楼如此。都说是为驱楼里阴气。
其实通常没人会在晚上进解剖楼，毕竟那扇扇门里解剖台上，都躺露着骨头流着肠子尸体。
走道只两米宽，白茫茫在面前铺开，却有空旷感觉。柳絮看眼门牌，101，她要去是117。
福尔马林味道终年不散，这气珠仿佛钻进四面墙灰里，浸润教室单薄榆木门和红漆，连惨绿钢窗都不放过。有时会有种错觉，这楼就是泡在福尔马林里具尸体。
怎会是惨绿钢窗呢，柳絮打个冷战，定睛看去，身边钢窗分明是黑色，只不过表面浮层日光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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