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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钱下车。盏昏暗指示灯指出下楼通道。利利星人住楼也太破吧，她心想。这里规格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低，他们肯定在假扮地球人。唯能让人感到安慰是，和地球样，利利星也样是战争中输家，终将败涂地——尽管这种安慰里也掺杂着苦涩。凯茜反复咀嚼着这个念头，加快脚步，感到更加自信。她对利利星人感情不仅是仇恨，在这瞬间，她蔑视他们。

如此做好心理准备后，她来到利利星人共寓前，按响门铃。

开门是康宁本人。凯茜看到，他身后还有其他几位利利星人。他们显然正在开会。这是场秘密集会，她在心里说。打扰他们。活该，是他让来。

“斯威特森特夫人。”康宁转向后面几个人，“这名字很不错吧③？进来吧，凯茜。”他将门完全打开。

“就待在这儿，把药给。”凯茜站在走廊里没动，“正在去夏延郡

边，拨号。“出租车。”她说地址，挂电话。

不久，她就将外套搭在肩上，快步走出大楼，走上夜色中人行道。

全自动出租车到达后，她拿出康宁给名片，把上面地址告诉它。

如果能拿到更多药，她心想，就能变得头脑清醒，理智地考虑接下来该怎做。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在这个状态下，做任何决定都只会大错特错。至少也要先恢复正常状态——不，恢复理想状态，否则就无法做计划、无法活下去，注定死路条。知道，她恨恨地想，摆脱这切唯出路就是z.sha，最长也只需要几个小时。在那短时间里，乔纳斯不可能救得。

她意识到：唯能甩开他方法就是像所做那样，把上瘾这件事坦白告诉他。不然他会直待在身边，永远也没有机会去找康宁。为自己制造机会。但现在两位艾克曼知道到底是怎回事，他们会更努力地阻止去夏延郡找埃里克。也许今晚就该动身出发，连家都别回。拿到胶囊就走。抛下属于切。

个人能发狂到什程度？她如此问自己。只吃次JJ-180，就已经这样。如果连续服药……如果吃第二次，又会怎样呢？

天可怜见，眼前未来片混沌。她根本无从猜测。

“您目地已到达，小姐。”出租车停在座建筑屋顶停靠站上，“总共收费美元二十美分，外加二十五美分小费。”

“你可以和你小费起去死。”凯茜说，打开钱包，双手不停地颤抖，差点儿连钱都拿不出来。

“是，小姐。”全自动出租车顺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