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海终于停止
哭泣，他
边喘息，边断断续续地说道：“J市红园区，钢材市场附近，有个废弃
厂房，沈湘，还有桑楠楠，就在二楼个工具房里。”
方木暗暗吐出口气，转头看眼单向玻璃。他知道，在另边，邰伟正在跟J市同事联系，火速赶往那个地点。
这几句话好像耗尽罗家海全身力气，他彻底瘫软在椅子里，用手捂着脸，任由泪水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方木也觉得疲倦，他清楚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杀死两个人，可是他看起来跟那些涉世不深，敏感脆弱大学男生没什
两样。尽管对这两起案件还有很多疑问，方木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
他朝单向玻璃打个手势，很快，审讯室门开，两个警察走进来。
内心向往着纯洁。他们生活井然有序，喜欢干净整洁。”方木掸掸烟灰，“沈湘定帮你洗过衣服，整理过宿舍吧？”
罗家海猛地挥胳膊，面前矿泉水瓶被扫到单向玻璃上，又扑通声落在地上。
“你别说！”他冲方木歇斯底里地大吼。
方木平静地看着他，罗家海双眼盈满泪水，灰白色嘴唇哆嗦着。
方木缓缓，却清晰无比地说道：“沈湘，已经死，对？”
“带他回看守所吧。改天再审。”
两个警察应声，给罗家海戴好手铐，几乎是拖着他走向门口。快出门时候，罗家海忽然挣扎着喊声：“方警官！”
方木示意那两个警察先等等。罗家海哑着嗓子，脸上是乞求表情，“等你们找到沈湘，
……能再看看她？”
方木盯着他看几秒钟，慢慢点点头。
目送罗
眼泪唰地下从罗家海脸上流下，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中，无声地痛哭起来。
方木静静地等待。几分钟后，罗家海情绪稍稍平复些，他又开口说道：“这样个向往纯洁，喜欢干净整洁女孩子，现在只能躺在个无人知晓地方，慢慢地肿胀变形，腐烂、发臭，也许身上还覆盖着大团蛆虫。”
罗家海嚎哭刚刚转为小声抽泣，听到方木话，哭声又骤然猛烈。
方木声音平淡，却有种残忍力量：“你曾经说过，不想和沈湘背负着杀人犯罪名离开这个世界。想，沈湘也同样不想以那令人作呕模样说再见。所以，”他顿下，“告诉，她在哪儿？保证，们会善待她遗体。”
罗家海拼命点头，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方木捏着行将熄灭烟头，屏气凝神地盯着罗家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平静如初，可方木却感到自己心脏跳得像急促鼓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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