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对左宗棠攻击不闻不问,不予回答。
曾国藩收到郭嵩焘信后,并不生气,盖这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在复郭氏信中委婉地说:
左公之朝夕诟詈,鄙人盖亦粗闻二,然使朝夕以诟詈答之,则素拙于口而钝于辩,终亦处于不胜之势。故以不诟、不詈、不见、不闻、不生、不灭之法处之,其不胜也终同,而平日则心差闲而口差逸。
年来精力日颓,畏暑特甚。虽公牍最要之件,浏览不及什辄已弃去,即贺禀谀颂之尤美者,略观数语,笑置之。故有
成功,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善于用人成功。反过来说,他更善于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对朋友提携报答,不遗余力。
失和之后,曾国藩从来没有公开说过左氏句坏话,私下里也不怎对人谈论他与左氏是非短长,真做到“相忘于江湖”。
然而,左宗棠停止不对曾国藩评论。许多笔记资料都记载,曾左失和之后,左宗棠每见人,都要谈他与曾国藩关系来龙去脉。每谈此事,则必“大骂”曾国藩。
曾国藩部下薛福成就这样记载说:
文襄每接见部下诸将,必骂文正。然诸将多旧隶文正者,退而愠曰:“大帅自不快于曾公斯已矣,何必对辈烦聒?且其理不直,其说不圆,聆其前后所述,不过如是。吾耳中已生茧矣。”(71)
就是说,左宗棠每次接见部下时,有个保留节目,就是骂曾国藩。然而,他部下,以前大部分都是曾国藩部下,因此听都很不高兴,出来后都说,你和曾公恩怨是你们私事,老跟们说个什劲儿呢?何况听来听去,你也没什理,听得们耳朵都长茧。
同治五年(1866),郭嵩焘写给曾国藩封信也验证薛福成这说法。
郭嵩焘对曾国藩汇报说:“退庵言在营日两食,与左君同席,未尝饭忘公,动至狂诟。”(72)就是说,吴士迈(号退庵)在左宗棠营中吃两顿饭,都和左宗棠桌。左宗棠没有顿饭不提你,动不动就破口大骂。
面对左宗棠不断攻击,曾国藩采取如下对策:
是要求自己亲朋好友及家人不要回击左宗棠,避免火上浇油,反而鼓励他们尽量与左宗棠搞好关系。他再赞扬李鸿章:“阁下不与左帅争意气,远近钦企。”(73)并说这是李进德甚猛表现。他还嘱咐自己儿子,不要因此与左宗棠、沈葆桢等人交恶:“余于左、沈二公之以怨报德,此中诚不能无芥蒂,然老年笃畏天命,力求克去褊心忮心。尔辈少年,尤不宜妄生意气,于二公但不通闻问而已,此外着不得丝毫意见。切记切记。”(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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