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他重新关上门。
然后插上插销。
他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取出外卖餐碗,揭开盖子,股浓郁麻辣气味儿顿时充溢这间小小问讯室。接着,他掰开方便筷子,擦擦木刺儿,用好几层餐巾纸托着餐碗底,在崔玉翠对面坐下来。
先是指尖,然后是手掌,接着是两条胳膊,最后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瑟瑟发抖……望着那碗冒菜,崔玉翠满眼恐惧和绝望。
马笑中却好像没看见样,用筷子夹块血旺,放进嘴里,又被烫得龇牙咧嘴地拿出来,边吹边对崔玉翠说:“您家儿子十二岁,赵武也是十二岁,将心比心,您家儿子要是今天晚上被人活活勒死,扒光衣服扔在某个废弃地铁站隧道风亭里焚尸,您会怎想?您去学校问,儿子怎死?副校长把手摊说不知道啊,在学校里是负责跑外口儿,这个案子跟真没什关系,你看最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瘦,您肯定要剥她皮抽她筋敲碎她
乞丐……可是您看,啷个当也三张多,连个对象都没有,到半夜就抱着枕头挠墙,这下去早晚不得成变态啊!”
“老马兄弟,你听老姐姐句劝,甭找对象,找对象图什?玩玩儿还行,可千万别奔着结婚去……结婚有啥好?结过婚,后来离,不结婚分手叫分手,结婚再分手那就是分尸,没意思,没劲,没劲透!”崔玉翠说。
“知道,没办法,家里老妈催得紧啊,天到晚跟提抱孙子,跟她说:看守所里孙子比哪儿都多,哪天给她带俩回家来让她抱,嘿,老太太拎着擀面杖追半条街……”马笑中说完,崔玉翠不禁笑起来,覆盖着浓重脂粉脸上顿时浮现出无数道粗纹。
“对。”马笑中突然想起什,“您是有个儿子吧?小学还是初中?”
“小学六年级。”崔玉翠叹口气,“明年小升初,要命裉节儿上。”
“小学六年级,十二岁……”马笑中掰着指头算,“哎,那不是跟赵武样大吗?”
句话,让崔玉翠从头寒到脚,她呆呆地望着满脸堆笑矮胖子,才知道对方扯半天闲篇,根本不是忘主题,而是将扼在自己脖子上手松松,恢复弹性,以便在下次扼杀中,下子把自己脖子卡断!
就在这时,哐哐哐,有人敲门。
马笑中站起身,打开门看,是孙康,提溜着个塑料袋,里面装有个米黄色圆形外卖餐碗,斜插着筷子和餐巾纸:“老马,你要冒菜。”
马笑中手接过袋子,手去托餐碗底,饶是隔着塑料袋,他还是被烫得骂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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