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偷袭他,也没有抢他枪。”周立平说。
这是周立平以贯之态度,对于犯下西郊连环凶杀案这罪行,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对“抢枪事件”,他是坚决不承认。
但是主审官就是要让他注意力转移到先前案件上,让他误以为警方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只能通过“翻旧账”来迫使他承认扫鼠岭案件是他所为,因而放松警惕,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拿出青石口东里红绿灯上监视器拍下照片,让他低头认输……在预审前期准备中,特别强调点是,无论如何要让周立平开口说话,说什都行,就是不能让他陷入沉默,拖延只会留给他更多思考怎样应对审讯时间,对警方有百弊而无利。
主审官见周立平上钩,便从容不迫地开始收线,但线收得很慢很慢,给他分析两年前“抢枪事件”中他作案动机、作案
而承认自己有过猥亵儿童行为,用小罪来脱大罪……甚或采取完全沉默态度,就像十年前在“西郊连环凶杀案”中所表现那样。而警方决定,最重磅那枚炸弹——周立平开着斯派驶过青石口东里红绿灯图像,定要到最关键时刻才打出来,以达到举击溃其心理防线作用。
谁知周立平表现,还是远远出乎警方预料。
审讯开始,周立平坐在审讯室那张固定在地面铁椅子上,无论上脚铐还是锁挡板,他全程都很配合,林凤冲竟用个“不卑不亢”来形容他表现。
主审官在问他些个人基本情况之后,采用最保守但也最稳妥开场白:“周立平,知道你自己犯什事儿吗?”
周立平摇摇头。
“那你先好好想想吧。”说完主审官把胳膊抱,冷冷地看着他。
周立平大概没想到警方对自己是这个“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态度,有些吃惊,但他依然很镇静。
按照事先商定策略,负责唱红脸副审员把桌子拍:“周立平!你给放老实点儿,都套上铁枷枷[2]还装什哑巴?你做什伤天害理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
周立平看副审员眼,没有说话。
“你瞪干什?瞧你那个凶巴巴样子,都到这个地步,还不老实交代,妄想顽抗到底?!”副审员劈头盖脸顿训斥,但周立平直沉默着,这时又轮到主审官唱白脸:“周立平,你说你二十多岁年纪,别人家风华正茂,大好青春,你呢,给你掰着手指头数数,从十七岁到现在你都干些啥,在西郊强*杀人,弄死三个女孩和个治安办主任,这是你干吧?两年前偷袭位警官并抢他手枪,这也是你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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