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隔多年,但楚瀚印象仍十分清晰,那时他在扬钟山家中养伤,梁芳得到百里缎密报,率领锦衣卫来包围扬家,意图捉捕自己。他们找不到自己,又在扬家大肆搜索,想找出血翠杉和本什医书,正当扬钟山筹莫展之际,自己出头帮助他逃走,曾问他可以去何处躲避,当时扬钟山想半天,才说出他先父往年有个朋友儿子,住在庐山,曾邀请他去小住。楚瀚便替他收拾银两包袱,让他带上个老实小厮,叫他们赶紧骑马去大运河乘船南行,自己挺身面对梁芳,阻止他派人追捕扬钟山。
自己被梁芳带走后,便惨受鞭刑,又被打入厂狱,那段经历血迹斑斑,
叫雪艳。她乃是当今天下第奇女子,此生能有机缘与她萍聚场,也是福分。”
楚瀚肃然起敬,他自然听过雪艳名头,知道她就是那个来历不明,孤身闯入少林夺走金蚕袈裟,将正派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奇女子。他大为好奇,还想再问,忽听内室声惊呼,王凤祥脸色变,连忙起身抢入内室,问道:“又发作?”
屋中传来雪艳和王凤祥低声谈话,语音甚是惊慌忧急。楚瀚不知发生何事,又怕女子仍在喂奶,不好跟入,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炕上,侧耳倾听。小影子此时已走回来,在楚瀚腿上睡下来,狠狠地瞪着那包辣牛舌,似乎余怒未息。
过半柱香时间,王凤祥和雪艳两人才齐出来,雪艳手中抱着婴儿,婴儿已然熟睡。两人在炕上坐下,脸色都有些苍白,但已镇静下来。楚瀚忙问:“没事吗?”
王凤祥摇摇头,说道:“们这女儿出生,气就虚些,时不时会面孔发黑,停止呼吸,昏厥过去。们四处拜访名医,都说是先天不足,无药可治。”
那少女雪艳轻叹声,脸望窗外飘落细雪,微微蹙眉,脸上神色又是疲惫,又是忧心。楚瀚看得出她内心挣扎,她虽爱这女儿,但养儿育女、哺育婴儿这等琐事却非她所惯为,她还有更重要事情得去办,实在不愿被这体弱婴儿牵绊住,但母爱出于天性,又由不得她放弃松手。
王凤祥又喝碗酒,轻拍她肩头说道:“别担心,们总会找着位好大夫。”
楚瀚此时忽然想起扬钟山,说道:“知道位医术高超大夫,姓扬,往年曾住在京城……”
王凤祥听,顿时双眼发光,急切地问道:“小兄弟说可是扬钟山扬大夫?你识得他?”
楚瀚点点头,说道:“是。扬大夫是恩人,约莫六七年前,在京城身受重伤,扬大夫救命,替治好腿伤。”王凤祥忙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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