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摸着时间，以为她圈钱结束，已经返回北京，结果范小爷第
句话就把他吓尿
：“啥？你在汾阳？”
那边赵涛见他转过身就顿住，不明所以，也转身，眼看见那堆火，不由愣住。这算突发状况，她不知道怎
办，但褚青不动，她也跟着不动。
于是，两个人起盯着那簇火焰发呆，慢慢化作灰烬
草，冒出缕缕青烟飘出门洞，升腾在白雪覆盖老城墙上，又悠荡着消散。
他们站半分钟，贾樟柯可能觉得意境够，才喊：“好！”
话音刚落，褚青立马搓搓手，喊道：“你再不停，
都要烤火。”
“弹得倒挺准，这段发挥不错，效果比原本要好。”老贾又瞅眼赵涛，笑道：“小赵也不错，没慌。”
褚青抽口烟，跟赵涛对视眼，两人同时移步，默契地换个位置。
“二姑说，他是个牙医，还是个工农兵大学生。”
褚青随手把那半支烟弹出去，落到门洞里，也踢着雪道：“好，牙医好，大学生好。”
赵涛双手插着棉袄口袋，晃晃身子，道：“你咋这高兴？”
“不咋。”
听不着，得后期配音。
赵涛低着头，用鞋尖划拉着雪末子，问：“咋啦？”
“跟克格勃差不多。”
“咋这说话呢，那是爸。”
这段戏足有五分钟，长镜头加远景，能让演员崩溃掉。
她却有点不好意思，道：“都是跟着青子哥走，不行呢。”
这姑娘比褚青大个月，可平时非得喊哥，那货也觍着大脸接受。
“青子，电话！”
这时，顾峥颠颠跑过来，拿着他手机，贼巴兮兮地眨眨眼：“弟妹！”
褚青踹他脚，见联系人标注着“媳妇”，笑笑，按下接听。
他往后退几步，跟她并肩，又回头。
“……”
褚青咧咧嘴，那烟头好死不死地落在干草堆上，居然烧着，火苗燃得正欢实。
余力为从摄影机后面抬起头，提醒老贾，动着嘴形：“着！”
贾樟柯摆摆手，没喊停。
还好褚青早被蹂躏出来，站在那不动，点着根烟装深沉。赵涛继续在雪地上划来划去，又转几个小圈，最后脚尖掂，正面对着自己。
他心里有些惊诧，这姑娘天分真很高，能从不同场景中提取出最能凸显人物性格动作。
“你明天干啥？”她问。
“上班啊。”
“明天，二姑让去见个男。”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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